12年前......世界還是那樣的靜謐,沒有東西,來打擾他的睡眠。天上的星點是亮的,越來越亮了,可以聽見風的呼嘯聲;越來越亮了,幻化成紅色,不,是淡藍色,它劃過天際。
那是一顆流星,望見它的人,都閉上眼,許起願來,希望自己可以獲得些什麼......或許,他們可以獲得,但凡物皆有兩麵,有人幸福,必然有人悲傷。
它墜落了,落到房屋上,一下,聽到爆裂聲,四周燃燒起來,一對夫婦在血泊中,在碎木碎石中,在烈焰之下,合力舉起一個男嬰,然後他們僵住了,永遠的僵住了。
男嬰沒有任何聲音.....12年後......太陽還沒有從地平線跳出,我動了動身子,緩緩地睜開眼。我從床上坐起來,換上唯一的一件黑短袖,穿上還有些皺的牛仔褲,牛仔褲已經短了。我看看周圍,大家還在睡著。然後我把雙眼凝滯在一個女孩身上,我看著她金黃色的頭發,看著......我多想把帶上,可惜啊,不行......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她動了一下,然後,不動了。我又摸了摸她的頭......我背上包,戴上床頭放著的老式發條表,輕輕地推開了門,走出去......我,叫朱浩元,12歲,是個孤兒,和這裏的人不一樣,我頭發是銀色的,雙眼是紅色的,而他們都是黑發黑瞳,所以他們中有些人排斥我,說我是個異種。
我沒有上過學,隻是自己稍看過些書,學了點不足道的東西。但是,在一個月前,我收到一封信,信中是一封入學邀請函,我感到很奇怪,便把邀請函交給了院長。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是一個學院的邀請函。”我回答道。
“真的嗎,給我看看。”我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在歡喜什麼。
“嗯嗯。”她點了點頭,“你可以去哦。”
“但是院長,你不覺得這是假的嗎?而且我沒上過學,直接上這種學校也是會被同學們恥笑的......”我停下了,不在說話。
她從桌前站起來,走到我的跟前,拍了拍我的肩:“你認為自己不可以嗎?”
“不,我不是這樣認為的.....”我回答道。
“那不就行了,去吧,孩子,你的路還長著呢,不能,總在這個收容所帶著吧。”說著,她把邀請函還一邊塞到我手裏,“好了,出去吧,我要工作了。”她把我推了出去。關上了門......我真的可以嗎?我,問自己......今天,是入學的日子,是大多普通人所謂暑假的最後一天。
我背著包,走到長廊盡頭,我停住,右邊是院長的辦公室。我推開門,院長正端坐在工作台前。
“要走了嗎?”她笑著問道。
“是的。”我回答......“那就去吧,不用留念,最後你還是可以回來的嘛。”她還是微笑著。
我低著頭,沒有什麼回應,我知道,我自己此時的心情。
我感覺,一切都停了,都靜止住了,感覺有一種苦澀......“苦難多磨是年輕人應該有的,打起精神來。”她像往常一樣的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對了,這個給你。”她走到牆角,拿起一個黑色的背袋......“這是什麼?”我問。
“是你一直想要的吉他哦。”她把這個黑背袋放到我臂間,我接住了,此時,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要以優異的成績回來哦。”她說。
她又把我推到了門外......門關上了......走廊空蕩蕩的......我邁步走,向外走,天已經大亮了,我眯起眼睛......我背著吉他,拎著包,走在道上,雖說隻是早上,天還是很悶的......我按照邀請函上的圖走著,最後發現,目的地是一座剛建成的大廈......電梯裏,我踮起腳,去夠,我僵住一會......終於,我忍不住了。
“我勒個去,這是專門針對我的設計嗎?”我一下把邀請函摔在地上。
電梯的門已經關起來,這個空空的容器裏,隻有我.....唉,真是可笑,這個是在嘲諷我142cm的身高嗎?我苦*的一笑。
電梯的門開了,我瞧過去,是個女孩,額......個子好高......這個世界是真心想玩弄我嗎?
那個女孩看見我,先是震驚,然後,她俯下身子......她摸摸我的頭......“孩紙,你在幹什麼呢?”
我沒有回答,隻是盯著她黑色的發鬢,突然我發現,她拿著邀請函......她和我年齡一樣嗎.....這,這.......“你猜啊?”我裝作調皮地回答道,但內心卻如此的不平衡.....“恩,讓我想想.....啊....你在......”她挺起身子,右手托在下巴上......這是在故作鄙視我嗎?
我一下撿起我仍在地上的邀請函:“我,現在告訴你,我也是來報名的!”我挺起了胸膛......“蝦米?”她帶著驚異地神色看著我,然後繞著我轉了一圈.....“你12歲?”
“對。”我答道。
“真矮.......不敢相信......”
然後,電梯安靜了,我和她對視了一會。
“你怎麼不去按按鈕?男生不是應該多幫著點女生嗎?”
這句話一下插在我的心上,哎呀,傷自尊.......她看我沒有動靜,然後,她貌似思考一番,她恍然大悟......“你不會是夠不著吧......”她帶著一種鄙夷不屑地眼神看著我。
我完全地沉默了,這話太傷我心了......然後,我噴了......她嚇著了:“怎麼噴血了啊!我不說你了,你可不要死啊,喂!”
“我有這麼容易死嗎?”我拭幹嘴角的血,然後,又噴啦.....她按下了電梯的按鈕......叮咚.....電梯門打開了.....為什麼是衛生間啊,為什麼地下一層是衛生間啊!我簡直無法想象.....這到底是在玩弄誰......我看見一牌子,請把褲子脫下來......然後我看了看她“你看我幹什麼?色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