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身材特別好,就是個子不高,勉強到1.60,在出產俊男靚女的文工團還是挺顯眼的。
“姓於的!老娘就這麼高,我招你惹你了!人家都欺負到我頭上了,你還在那窩裏鬥嫌棄我個矮——等會,你剛剛說什麼?小淼自願的?”
於海無奈的接下她踹過來的飛腿,點點頭。
小淼主動跟他聊過自己的想法,他買鞋油的錢還是於海從自己每個月的零花錢裏擠出來的呢。
春桃大受打擊,向後退了步,“可恨的蕭回暖,我讓他給我弟做心理輔導,他就給我帶出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被虐了還自願,這不就是有被虐傾向嗎?
“你消停會吧,他雖然還沒成年,可進了文工團有了工作也算是小大人了,這是他自己想的辦法,接近老藝術家從人家那偷師學演技,總得有點誠意不是。”
就是怕春桃有意見才不敢告訴她,小淼偷著跟於海說的,於海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實際上小淼能這樣想,他很欣慰,這孩子開始長心眼了。
真正有出息的人從來都會畏懼在該低頭的時候放低姿態,傲氣是給有實力的人,沒實力還敢一天到晚牛哄哄的,那叫矯情。
“我就不明白了,他糊塗你也跟著犯二是嗎?你於海堂堂一個大艦長,隨便遞個條子找找關係,小淼還怕學不到東西?非得讓自家弟弟伏低做小,說出去好聽嗎?行,你於海廉潔不做這些,我去做行嗎?我找那些老藝術家挨個的說,我就不信他們不賣我這個麵子!”
編劇到哪裏說話都是有點分量的。
春桃不明白這哥倆怎麼想的,一肚子怨氣。
“你走關係跟他自己取得前輩的信賴,哪個效果好?同樣是教東西,走心和不走心能一樣嗎?小淼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才不敢跟你說,讓我做你的思想工作,哪個新兵入伍沒給老班長刷過膠鞋洗過臭襪子?”
新兵蛋子哪有不挨欺負的,文工團好歹也是藝術家聚集的地方,總比一天到晚流汗有味的大汗腳膠鞋要好。
於海不認為年輕人初入社會該有多嬌貴,多吃點苦頭,把自己放低點沒什麼不好,不先擺平心態找準自己的位置把自己低到塵埃裏,哪有未來大放異彩?
如果拋開他的家庭背景,小淼有什麼資格耀武揚威?
春桃眼圈紅了。
“你們哥倆的事以後別找我,我就是個外姓人,對人家多好都沒用!”
虧她什麼事都想著小淼,這孩子有點什麼心思都不告訴她,感覺太傷心了。
她很少哭,哪怕隻是眼圈紅點於海都心疼的不得了,趕緊抱過來順毛。
“不是這樣的,咱家小淼跟你最親了,他人生第一筆工資不就給你買了個羊毛披肩嗎,我就一雙襪子。”
所謂家庭地位,從這種地方就體現出來了。
“這不是怕你知道自責嗎,他被排擠是因為你是他嫂子這咱倆都知道,可孩子不那麼想啊還怕你因為這麼想難過,孩子想趁著這個機會多跟大腕們學學,還說等他學好了將來給你長臉,他覺得現在他被欺負是因為太軟了,等他有足夠的業務水平,一個大姨夫能拿得住他嗎?”
就是太在乎了,有些事怕跟她說了她那暴脾氣接受不了吵起來讓她傷心,小淼被雪藏春桃是最鬧心的。
“這孩子以前跟我挺好的,這兩年怎麼都找你了呢?”
“他長大了,他要什麼都跟你說就該我上火了,媳婦你想想,他要是哪天緊張的拎著褲頭跟你說,他夢×了,你說你能怎麼說?”
春桃推了下他,胡咧咧!
在於海的安慰下,春桃總算不糾結了,於海既然支持他,她就不管了,等到小孩在外麵碰壁了,她再暗中幫他,她打心眼裏不覺得給人家打打鞋油就能得到別人認可。
也許別人這麼做會被人當成想故意往上爬的手段,但小淼這麼,恰好不會。
他的身份說是要保密,可誰不知道他嫂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牌編劇陳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