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麼時候跟你畫的那麼凶悍了!”
“不凶悍你一刀砍掉鯊魚頭?不凶悍你把陸戰隊的作戰人員都打怕了?還有,咱倆一起出海,遇到點什麼事兒你一個文職衝的比我的作戰隊員都快,你不凶悍?用不用我給你數數被你打過的人?”
他每數落一下春桃就心虛一點,堆積到最後心虛轉為憤怒,她掄起拳頭,於海淡淡然。
“話不投機你就想打我,是不是?”
這都總結出血的經驗和教訓了。
“誰讓你總氣我!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什麼性格你不知道?現在嫌棄我帶壞你那優良的下一代了,那你看誰好你找誰去啊,你跟我過什麼!你現在就給我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不想看見你!”
這小氣,說來就來,剛被哄好又搓了一股火。
“好,我現在就走,你趕我的啊,我走了啊,我得看看這家裏有啥是我的,房子是我分的,家具是我置辦的,孩子是我的——”
春桃抄起枕頭就砸,看那架勢大有給他頭擰下來當球踢的意思。
於海一把抓著她的手往懷裏一帶,一臉嚴肅。
“這個破爛不講理的小娘們也是我的,你趕我走這娘們我也一起打包!”
“你混蛋!”春桃奇跡般的消氣了。
他總能給她氣的死去活來然後一句話就哄好。
“是,我是混蛋,我也沒說我自己是好人!我給你畫這個,意思是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咱家倆孩子這麼優秀,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我也有份!”
“你不覺得他們太調皮搗蛋?”
“哪裏,我這不是沒畫完麼,媳婦你看——”他在紙上添了幾筆給春桃。
男小人的造型由隨地噓噓變成了跟女小人一起打怪獸,怪獸就是一隻像蟲子又像貓狗合體的玩意,為了鑒別身份還在身上寫了兩個字:怪獸。
倆小孩打的那個玩意身上也多了三小字:小怪獸。
這性質一下就變了。
“你這麼油菜花,怎麼不去當漫畫家?”春桃這才徹底明白於海想說的意思,他可真行,幾句話扭轉乾坤。
“油菜花在地裏等著榨油呢。媳婦,我的意思是,孩子們的性格是每天跟著我們兩個潛移默化的學到的,不是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說出來的,你快意恩仇善惡分明,他們學了,當然,我這個做父親的一舉一動他們也時刻的關注著,你說對嗎?”
春桃頷首,小孩子的模仿力真的很強,有時候她和於海在討論什麼,這倆孩子看著在玩沒聽,可是很久以後他們就會突然冒出一句她和於海當初說過的話,這個年齡的小孩似乎可以做到一心多用。
“所以說啊,他們受到咱們兩個做事風格的影響,性格已經養成了,咱做大人的不能一邊要求他們做個不惹事的乖寶寶一邊自己做著相反的事,言教永遠也抵不上身教。”
眼見著春桃被他反駁的說不出話,隨時有要拿他撤火的意思,他趕緊補充。
“我媳婦做的都沒錯,孩子們跟著學,也不見得是壞事!你脾氣是急,可為人正直有自己的底線,孩子們長期受你影響,將來進部隊或者從事一些維護正義的工作,再合適不過了。”
“那你不覺得小孩這樣不對嗎?”
“調皮搗蛋肯定不好,孩子還小很多事都不知道尺度分寸,比如打二胖這件事出發的根源是幫助其他小朋友,但尺度略過了,打幾下就行了給人家捆樹上暴打肯定不好。孩子教育成什麼樣絕不是當媽的一個的責任,我也有責任,我們正確引導就行,等他們學會尺度把握,也就該長大成人了。”
春桃點點頭,心裏略帶感傷,所有的愛都是為了相聚在一起,隻有父母對孩子的感情,從一出生就是為了分離,等他們成才了,也該離開這個家獨立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