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這一路倒很順,通過技術手段,小陳查到了第一篇講怪猩猩文章的IP地址,也就很快地找到了張紅兵。張紅兵發誓當晚確實是看到了會說話的猩猩。既然張紅兵如此肯定,本來已不準備再守的喻超隻好咬著牙繼續在林中守著。希望能有奇跡出現。
這一天天剛黑,喻超和大兵兩人又來到了櫻花林中,守了一會兒,天忽然下起了暴雨,兩個人沒有準備,隻得在樹下躲雨,但還是被大雨淋得象落湯雞。
“這該死的猩猩!害死人啊。”大兵恨恨地罵了一句。
突然頭上火光一閃,接著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把他們嚇了一大跳,然而,更令他們吃驚的是,雷聲之後,緊接著他們又聽到了一聲女人的尖叫,“啊——”,那叫聲充滿了綿長的痛苦!
“怪猩猩!怪猩猩!”他們倆一征之下,不由得驚叫起來。並不自主地握住了手中的槍!
然而四周並沒有動靜,正當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時候,又一聲尖叫傳來,這聲音非常清晰,並且充滿了恐懼。兩人聞聲望去,隻見一個黑影從他們麵前一閃而過,那家夥渾身是毛,果然是一隻猩猩!它忽然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那眼神,和人非常之象。
自古都說猩猩通人性,莫非—————,此時,他們已經無暇多想,不約而同地喊了一聲
“追”,立刻沿著猩猩跑的方向追下去,然而雨太大,地上又很滑,他們根本跑不起來。
這時又一聲尖叫傳來,並且還有喊叫之聲,不過聲音已經離他們很遠了。但他們仍聽得清楚,那隻猩猩是在叫“救命,救命,救命。”和張紅兵所曾描述的一模一樣!而且喻超注意到它的聲音是東海本地的口音。
到了這個時候,喻超反而非常的冷靜,他喊道:“你是誰?你為什麼喊救命,”
短暫的沉默後,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叫道:“走開,你們三個禽獸,走開,”接著,竟然又傳來男人的淫笑聲,“嗬嗬嗬,小妹妹,不要怕,我們隻是想讓你快活快活。”再接著又是女子的哭聲:“不要,不要,不要—————”,然後又是“啊”的一地慘叫,然後一切都歸於沉寂了。
喻超和大兵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兩人才回過神來。又四處地在林中尋找了好半天,然而卻什麼也找不到,那隻猩猩又不見了。
“無頭無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兵非常的沮喪。
喻超卻倒象有所發現,邊沉思邊道:“看起來,這隻猩猩似乎是想告訴我們一起案件,一起少女被謀殺案件,從猩猩說得來看,應該是有一名少女在這裏被三個男人**後殺害了。說不定就是藏在這片櫻花林裏。
“對呀,我們找人來挖地,看看——————”,大兵剛剛說到這裏,又停口不說了。
櫻花林太大了。麵積足足有一百多畝,想在這裏挖一具屍體出來,就象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口,更何況,林中究竟有沒有一具少女的屍體都還隻是一個沒有任何根據的猜測呢。大兵說的等於白說。
“挖地太難了。”喻超沉思道:“但是我們可以回去查檔案。把所有的失蹤案都調出來查!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什麼線索。”
事不宜遲,他們立刻趕回警局,將隊中其餘的人從睡夢中叫醒,開夜車翻檔案,
東海雖大,但是失蹤案卻並不是很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已經破了案,還沒有偵破的少女失蹤案隻有三起,
第一起已經有六年了,是一名坐台小姐張咪咪被人包夜出台,然後一夜末歸,就此失蹤。
第二起是一名十四歲的中學生何美麗,十個月前同父母吵架之後離家出走,然後失蹤。
第三起也是一名中學生楊盼盼,上完晚自習後於回家的路上失蹤,案發時間是在一年前。
那麼,這三起案件哪一件與怪猩猩所“說”的有關係呢。或者,究竟有沒有關係呢。
就在喻超他們對這三起失蹤案重新進行調查之時,又一起案件發生了。
鍾俊霖也在烈火中變成了一具焦炭
蔣天南死後的那幾天,鍾俊霖一直感到心煩不安,每天除了在自己的診所上班就是回家早早的睡覺。再也不敢隨便外出,
這天是周未,一大早就有朋友約他出去玩,他心中雖然很癢,但還是拒絕了,回家洗了個澡後便睡覺了。
也不知睡到什麼時候,他忽然被一陣急促的門鈴所叫醒,看看床頭的鍾已經十一點,“誰呀,這個時候還來敲門。”他邊自言自語邊下床開門。
奇怪,門外靜悄悄地,根本沒有人。
他氣惱地重重關上門,又爬上chuang睡覺,然而,他剛剛躺下,門鈴就急不可耐地又大作起來,等他再打開門看時,門外就又沒有人了。
看起來,似乎是有人在和他開一個惡作劇的玩笑!
他心中惱火,故意重重地踏著腳步,裝作回臥室睡覺,其實卻又悄悄地摸回來,猛地把門打開,但是搞惡作劇的人似乎知道他會玩這一手,根本不再露麵了。他隻有悶悶不樂地再上chuang睡覺,這個時候他已經被弄得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忽然,一陣音樂聲竟然傳到了他的耳中,而且,那音樂竟然是《安魂曲》,鍾俊霖大吃一驚,急忙坐了起來,再細聽之下,竟發現音樂似乎還是自己客廳裏的鋼琴演奏出來的。這不但使他吃驚,更讓他感到害怕了。
鍾俊霖抑製住內心的恐慌,悄悄地摸到了鋼琴的旁邊,琴聲卻忽然嘎然而止,等他剛剛一離開,琴聲又幽幽地響起來,仿佛有雙無形的巨手在琴鍵上演奏一樣。而等到鍾俊霖再走過去時,音樂竟然又不可思議地倏然消失了。
鍾俊霖平時並不是膽小之人,但是此時此刻麵對眼前的情形,他的身體卻發起抖來。他看看四周,忽然有一種強烈地想逃離的念頭。
正在這時,屋子裏忽然響起了急促的“嘀——嘀——”的聲音,把鍾俊霖驚得差點跳了起來,再聽之下,這才發現原來是家中的電話在響。
鍾俊霖壯著膽子走過去,拿起電話,電話機上顯示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他顯得很焦急,“是鍾俊霖醫生嗎?”
鍾俊霖疑惑道:“是,我是。你是誰?”
那男人焦急道:“我叫陳遠平,曾經在您的診所看過病,我,我的女朋友吸粉過量昏迷過去了,我不敢送她去醫院,所以我想請您馬上趕過來。”
對鍾俊霖來說,作為私人醫生,在夜裏被人請出去看病這也並不少見,更何況這時他本來就不是很想呆在家裏,於是他立刻答應下來。“好的,你在哪裏。”
“我在大橋路15號,請快點來。”陳遠平答道。
鍾俊霖立刻駕車趕到那個男人在電話裏說的大橋路15號。那是一幢很大的私寓,四周矗立著像怪獸似的黑黝黝的樹木,一個穿著黑皮衣的青年正站在鐵門外麵,一見到鍾俊霖便焦急道:“鍾醫生,我是陳遠平,您可來了,快進去看看我的女朋友吧。”
這個青年人很陌生,鍾俊霖實在記不清這個人是不是在自己的診所看過病,不過,他開了幾年的診所,看過的病人有幾千人,記不清病人的相貌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鍾俊霖也沒有多想,跟著那叫陳遠平的青年人就進去了。
一邁進那座私寓,鍾俊霖就感覺到了一種陰森怪異的氣氛:屋子裏沒有電燈,隻有忽明忽滅的燭火;蝙蝠在房間裏扇動著翅膀飛來飛去;空氣裏浮動著k粉的味道————————鍾俊霖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心中有些後悔到這裏來,但既然已來了,他也隻好硬著頭皮跟著那個舉著蠟燭的青年往前走。
穿過幾個空蕩蕩的房間和一條寂靜幽深的長廊,再沿著暗黑的木板樓梯一級級往上走,那個青年停在了一間臥室前,他示意鍾俊霖自己推門走進去。鍾俊霖一進入那間裝修得富麗堂皇的臥室,門馬上在他後麵合上了,青年也隨即消失。
屋裏有一股怪味,在幽暗的燭光中,鍾俊霖看見似乎有一個人躺在床上。但被被子蓋著,看不清相貌。“小姐,我是鍾俊霖醫生,您現在感到怎麼樣?”他走到離床兩英尺遠的地方停下來問。但床上的女人並沒有吭聲。鍾俊霖猶豫著靠近床,揭開了覆蓋在女人身上的被子。
然而床上躺著的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竟然是一個猩猩,鍾俊霖大驚,一個失神,竟摔倒在地。
但猩猩竟然沒有動靜,再仔細看時,原來床上竟是一隻玩具猩猩。
雖然是玩具猩猩,但是。事情太過詭異,鍾俊霖還是嚇得一把打開門就跑,可是門一打開,他忽然看見幾個穿著草裙的女人站在房口對他陰森森地笑。格外的叫人感到恐怖。好在這時他看見門口的牆壁上竟然掛著一支五連發獵槍,本能地恐懼使他一把抓住那把槍,對準那幾個女人就扣動的扳機。
槍真地響了,隨著這一所槍響。整個房間轟地發生了大爆炸。鍾俊霖腦海中最後的意識是————那股味是————煤氣!
一瞬息之間,鍾俊霖在烈焰中燒成了焦炭。
大爆炸撕破了大橋路的寧靜,很快,警方便趕到了現場。
通過鍾俊霖的車,警方迅速查到了案發現場的死者是鍾俊霖。這引起了喻超的極大關注。
很快,在東海開始流傳著這樣的說法,即蔣天南和鍾俊霖都曾經在網上泡美眉,把美眉玩了之後又把她們甩了,所以美眉就借助於猩猩的力量來報仇,另一個版本則幹脆說他們倆曾經對美眉先奸後殺,所以死去的美眉化身為猩猩殺了他們。總之,街頭巷尾都在這樣議論,猩猩殺人成為了本年度最大的新聞。
如果說蔣天南之死還讓人迷惑的話,那麼,鍾俊霖之死則讓喻超卻完全否定了那些傳聞。他現在堅信,絕不是猩猩,而是有人借助著怪猩猩,或者說打著怪猩猩的旗號,精心地謀殺了蔣天南和鍾俊霖。
他和大兵在林中碰到怪猩猩的那個夜晚,他已經用從美國進口的最先進的微錄機錄下了猩猩說話的聲音。經過科學鑒定,證實那絕對是人的聲音。至於為什麼會從猩猩嘴裏發出來,那又是另外一個需要研究的問題。但是他們倆當晚聽到的是人在說話可以確定無疑。這就說明,猩猩隻是一個障眼法,一個幌子。
從爆炸案的調查來看,喻超也是發現了許多的可疑之處。。
首先,在爆炸現場發現了一些散落的假發,麵具的碎片,還有一些布料,甚至還有半隻高跟鞋,半隻五連發獵槍的槍管,再聯係發現現場的煤氣罐的碎片分析,看起來,似乎是有人假扮某種形象,極可能是某種女人的形象,嚇住了鍾俊霖,以至他拿起了為他準備的獵槍開槍,結果引爆了煤氣,發生了大爆炸,那也就是說,是有人精心設計了一場謀殺。
其次,15號的房主羅漢賓先生早在兩年前就移民到澳大利亞去了,這幢私寓從此一直空著,怎麼可能有人居住呢,看來,應該是有人知道這幢房子的情況,所以故意地以出診的名義把鍾俊霖叫到這裏來的,鍾俊霖當晚的來電記錄證實了這一點,隻是那個來電的號碼是一個神州行號碼,機主的身份記錄不詳。
再者,經過對鍾俊霖的房間仔細地搜索,在他客廳的鋼琴底下,發現了一個高級微錄機,這個微錄機上有定時播放功能,警隊的人發現,微錄機中有一盤《安魂曲》的磁帶,定於晚間二十二點五十五分播放,而且,磁帶中的《安魂曲》並不完整,唱完兩分鍾後就又忽然停止了一分鍾,然後又開始唱。按照常理來分析,這顯然是用來嚇唬鍾俊霖,讓他在心理上產生恐懼心理的,從這一點上來看,做案者一定不會是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