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且慢!”
謝逸一聲呼喊,一眾隨從頓時齊刷刷轉過身來,大概是以為有人要找茬,眼神惡狠狠的,極不友好。
果然是豪門出刁奴,小紈絝尚且心存善念,態度和善,隨從卻很沒禮貌,真是的。
“小公子血流如注,若府邸尚遠,醫者未至,不及時止血,恐後果不堪設想。”謝逸直言不諱,至於是否被人當作危言聳聽就管不著了。
事實證明,還是頗有效果的,一眾豪奴頓時有些緊張,自然開始有些遲疑。他們想不理會,但瞧見滴滴答答的血跡,哪裏敢不當回事?
“那你以為該如何是好?”
真是沒禮貌,就不知道加上尊稱敬語嗎?謝逸心中嘀咕一聲,說道:“在下略通醫術,或能幫助小公子止血。”
隨從質問道:“果真?莫要是三腳貓的把勢,反而耽誤了公子病情。”
呃……
突然想起後世見義勇為反被訛詐的情況,謝逸不由在想,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在下自當盡力而為,如果諸位覺得小公子傷勢無礙,可以耽誤,那就當我沒說。”將選擇權交給對方,如果人家不領情,咱也算仁至義盡了。
“這……”
隨從尚在遲疑,小紈絝果斷道:“有勞尊駕相助了。”
謝逸輕輕一笑,上前檢視小紈絝的傷口,從隨從身上撕下相對幹淨的衣襟作為止血帶,迅速為小紈絝捆住臂膀,包紮傷口。
不過片刻,血流果然小了許多,有停止的跡象。加之謝逸手法嫻熟,一眾隨從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
謝逸道:“每過三刻鍾得鬆開布帶,手臂不能失了血氣,回府再好生上藥包紮。最要緊的是清洗傷口,擦傷之處多有汙物,若不清洗幹淨,萬一感染……化膿可就麻煩了。”
“好,多謝公子,不若請……”
不等對方多說,謝逸起身道:“血已經止住了,快些送小公子回府,延請醫者吧!在下隻會止血,不會用藥,且還有事情,就此別過。”
除了這一點外科手法,謝逸確實不會再做什麼。至於感謝就更不用了,做好事不留名是華夏傳統美德。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嘛!
……
回到家中,小院門口卻無人翹首等待,有點反常。
“我回來了!”謝逸特意喊了一聲,沒有人飛奔而出,甚至連個響應也沒有。
難道嫂子和妹妹不在家?可柴扉輕啟,按道理家中應該有人啊,難不成出了什麼事?謝逸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想到這裏,三步並作兩步,匆匆入內查看。不想剛走到門口,門呼啦一下開了,妹妹小蠻探出腦袋,稚嫩的聲音有些焦急道:“三哥,幫幫嫂子……”
“怎麼了?”
見小蠻這般表情,謝逸急忙推門而入,瞧見嫂子杜氏趴在炕上,裹著被子一動不動。
病了?
“三郎,莫要進來。”聽到腳步聲,杜氏急忙呼喊阻止。
謝逸眉頭一皺,問道;“嫂子,發生何事,可是病了?”
“沒有,沒有……”
杜氏支支吾吾,越發讓人生疑,謝逸站在門口,隱約能看到杜氏俏臉通紅,隱有汗漬,似乎正在發熱。
“嫂子,你在發燒?是染了風寒還是……”
“我沒事……你先出去吧!”
“何故非要我出去呢?風寒而已,又不會傳染,讓我瞧瞧……”
“不,別過來……你出去!”
杜氏的反應很奇怪,謝逸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到底發生何事?難不成是什麼傳染病?肺炎,天花……
謝逸道:“嫂子莫怕,有我在,什麼病都不怕,縱然是天花也非不治,可以痊愈的。臉上留點麻子不要緊,我不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