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草叢並不算高,但是在這樣霧氣濃重的黑夜裏,還是完全能夠遮擋住我們的身體的。微微昂著頭,透過的草叢間的縫隙,我看到不遠處教學樓前的一塊空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許多人影。
當然,學校的樓前出現人影,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真正讓我驚訝的是,這些人裝束,他們赫然是紮著大辮子的清朝人。怎麼會這樣?難道說我們又穿越了?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而梨墨卻好像能夠感知我的疑惑似的:“這是夜巡鬼,它們會在一個地方創造出一個真假難辨的幻境,而這個幻境中的每個人影,都可以成為夜巡鬼的眼睛和耳朵,而它自己的本體也藏在這些幻象裏麵。用來的防守巡查,是再好不過的了。”
梨墨一邊給我解釋著,一邊將剛用紅紙折好的紙船,放在的前麵的草坪上。在紙船放上去的瞬間,草叢就好像變成了一汪綠水一般,載著船兒,劃過草尖,向著教學樓,看似緩慢,實則飛快地接近。
“但是這個夜巡鬼,和你說的不一樣啊,如果真的是真假的難辨的幻想的話,那麼它怎麼也不會傻到,幻化出清朝的場景吧,最搞笑的是,在教學樓麵前,幻化出街道的樣子。”一邊盯著那紅色紙船遠去,一邊疑惑地問梨墨。這要是的放在的半個小時之前,梨墨這樣說,我肯定又會諷刺他一番。但是經曆了剛才的幾件事情之後,我發現我的諷刺,對梨墨來說,確實都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這說明,這隻夜巡鬼,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出來過了,所以才不知道現在世事的變遷。但正是因為此,我們才要更加小心,因為杜芝珩正是清代的人。”
放出了船兒之後,梨墨又從的布包裏麵掏出了一團紅繩,和一把銅錢,他一邊飛速地在紅繩上打結,一邊將方孔銅錢穿在上麵。他的樣子顯得很著急,但是卻並不慌亂,每打一個結每穿一顆銅錢,他都做得毫不猶豫。
看到梨墨正在認真做事,我識趣地沒有繼續打擾他,而是把視線轉移到了他放出的那隻紙船上麵。紅色的紙船在夜幕下行走了一會,身上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纏繞了紅色的霧氣。在這的寂靜而昏暗的夜裏,顯得有些刺眼。
紙船悄悄地在人群中遊蕩著,每經過一個人的身邊,它都會分出一縷霧氣纏住那個人的腳踝。但是奇怪的是,夜巡鬼幻化出的那些人影,似乎看不見這隻紙船似的,任由它劃過自己的身邊,然後被船上分出來的霧氣,纏繞住的腳踝。
不論是大人小孩,男女老少,富賈還是乞丐,幻境裏麵的每個人,紙船都沒有放過。很快所有人的腳踝上,都纏繞了一縷紅色霧氣,這霧氣的另外一頭,連接在紙船上麵。當所有人都被霧氣纏繞了之後,紙船便拉著這無數根的紅線,又飛快地向我們劃過來。
我有些擔心地看向了梨墨,因為心裏實在害怕,紙船這樣的行為,會同時驚動所有人。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梨墨的麵前,已經鋪開了一張大約一個平方的紅色的網。網上的每個結上,都拴著一枚銅錢。而梨墨卻還在抓著一根從網上通下來的紅線,神情嚴肅地在打著最後的幾個結,他的手甚至都在微微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