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四下轉動著,狐狸樣敏銳的心思開始轉圈了,到底在哪裏出錯了呢?
暮然,他看到了前邊的一個半人高的大青花花瓶。
走過去,毫不遲疑,意料之中,他伸手從裏麵掏出了一個卷的規規矩矩的明黃色卷軸。
迎空揚手,卷軸“刷”地一聲打開。
正中豎寫的“羿景珺”三個大字讓他狂吼一聲!
他被算計了,被那個一直和五哥傾軋的女子算計了。
隻是這一次,人家夫妻兩個聯合算計了他,算計了他的一生!
既然他們不仁,就不要怪他不義了。
重新回到大殿內的羿景宸,已經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從小到大,他早就養成了臨危不亂、處驚不變的性格。
“眾愛卿,既然父皇把重任交給了我,我就不再推辭了。”羿景宸不懷好意地看了羿景珺一眼。
“大行皇帝尚未安葬,朕要護送父皇棺槨入葬,朝廷的事情,繼續由福王攝政打理吧。”羿景宸悲鳴幾聲,對父皇的孝道、對兄長的信任,贏得了所有人的交口讚譽。
“萬歲,臣遵旨。”羿景珺恭順地接旨了。
兄弟兩人彼此算計的眼神中碰撞了。
眾人都退下後,靖王羿景宸,不,現今的皇帝悶悶不樂地問:“為什麼要算計我?”
淩煙嫣然一笑:“從我們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和他就勢不兩立,這個仇我總要報吧,既然在他身上報不了,我總要找個人出出氣吧,誰讓你是他親兄弟呢,所以就~~~”
“對了,陛下,你剛才還欠我四兩銀子呢,兌現吧!”羿景珺毫無廉恥心,向著羿景宸伸出了手。
“為什麼是四百兩?”羿景宸問。
“你問她。”羿景珺把問題推給了淩煙。
“我第一次被你哥哥害了四百兩銀子。”淩煙始終沒有忘記當年的仇恨。
“你們夫妻的愛恨情仇讓我出血。”羿景宸徹底敗給他們了。
淩煙又好心地提醒:“陛下,其實吧,你要是帶著淩雨那個小家夥,就不會有事的,那個倔頭,一定會把聖旨緊緊抱在自己懷裏的,你說對吧?”
“所以你們和太後聯手了?”羿景宸到這個時候終於想明白了,太後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在這個時候把淩雨叫走了。
“你才想明白?”人家夫妻倆同時送他一個傻瓜的眼神。
“無良夫妻,我~~~我~~~~我滾!不想見你們!”羿景宸的聲音還在,人影已經沒有了。
他,要找到淩雨夫妻兩人抱頭痛哭一場,然後,他們還要做點什麼。
秋後算賬,算一輩子的賬。
天敵夫妻算什麼,還有天敵兄弟、天敵姐妹的賬可以算,
傾軋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就是他坑他,她坑她,羿景宸不相信,以他和淩雨的聰慧,鬥不過羿景珺和淩煙。
所以,兩兄弟和兩姐妹之間的爭鬥,還有一輩子可玩呢!
當夜,睡到半夜的羿景宸突然被驚醒了,他做起來的時候,看到了和他一樣坐在那裏發愣的淩雨。
“雨兒,你怎麼了?”羿景宸頭皮發麻,他估計淩雨和他愁的是一件事。
“我們是不是該找人看住那兩個壞蛋?”淩雨心服口服地把自己的姐姐和姐夫放到了壞蛋的圈裏了。
“現在是不是已經晚了?”羿景宸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騙當上皇帝了,和那兩隻賊狐狸相比,他隻能算一隻還沒有出道的笨狐狸。
“啟稟萬歲、皇後,福王送進宮了一份加急奏折,囑咐老奴在萬歲醒來的時候一定要轉交到。”張之用在門外輕聲稟奏著。
“完了!”
“晚了!”
羿景宸和淩雨同時歎息,鳳汐國的江山除了靠他們自己,誰也靠不住了。
果然,一份所謂的加急奏折,不過是一張紙,上麵用口紅寫著一行小字:“我們的人生是用來享福的,你們的人生是用來幹活的!”
從那以後,羿景宸和淩雨每過幾個月才能見到淩煙和羿景珺一次,並且每次見麵,羿景珺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說一些奇怪的、聽不懂的話,做一些駭人聽聞的、沒頭沒尾的事情。
但是,他們四個人,包括顧家、淩家所有人的人生都變得更有意思了。
自然,鳳汐國也更加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