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起,汪明澤收拾了桌上的書本。告別了於浩等人,獨自一個人走出了教室。離運動會那天已經有3天了,期間放假2天,大夥都跑去參加了王豔的生日聚會。聚會上王豔一再詢問前一天晚上貝一丁的事,汪明澤都撒謊蒙混了過去。經過幾天的思想鬥爭,汪明澤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他確實看到了怪物。
今天他沒有騎車,因為貝一丁也沒有騎。他快跑追出了校門,在學校旁邊的文具店發現了貝一丁,正拿著一隻銀色的鋼筆看。“嗨”,汪明澤走了過去。貝一丁回頭看了他一眼,放下鋼筆,離開了文具店。
汪明澤跟了過去:“好了,我相信你了。”汪明澤點著頭說道:“你能說下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從哪裏來的嗎?拜托,我真的很想知道。”
“那是你自己要看的,我也沒辦法。”貝一丁說:“以後你也會見到,而且永遠也躲避不了了。”
“什麼?還會看到?”
“沒錯,隻要見過那個世界的東西一次,就永遠無法再無視它們的存在。”貝一丁語氣沉重的說道。
“陰陽眼?”
“諸如此類。”
“誒,你剛才說的那個世界又是什麼?我既然逃避不了,你就告訴我吧。”
貝一丁放慢了腳步,抬起頭來,看著無盡的蒼穹,若有所思的說:“我們並不是唯一的,”半開著眼皮,對著汪明澤懶洋洋地說:“你會知道的。”
“那我怎麼才能知道呢?”
“不知道。”
“……”
“你跟我來吧。”剛走到街頭轉角的地方,貝一丁扭頭說。
“咦,去哪兒啊?”汪明澤跟著貝一丁轉進了回家路上的一條岔道之中。
出了這條街道,順著城市裏一條細長的河流往西。不一會兒,來到一扇大門前。像是一間學校,似乎已經被廢棄了,旁邊的破舊的牌匾上還提著“玉丹小學”四個字。
“咦,這兒還有個玉丹小學啊?那東興路上的……?”汪明澤問道。
“那是個老校區,很早以前新校區就搬走了,這裏已經被廢棄很久了。”
2人走了進去,學校不是很大,操場上的雜草多年沒經修剪,已長得有一人高了。太陽如蛋黃一般懶懶地臥在西邊的天上,發出有氣無力的暈黃的光。校園的圍牆上爬滿了藤蔓,空白的地方被塗上了厚厚的塗鴉。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嘎嘎”的烏鴉叫聲,淒厲之極,使人更加感覺到這間學校的人跡罕至。
“喂,這裏怎麼怪裏怪氣的啊?”汪明澤四下張望,不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這裏才是好地方!”
“你還真是非主流啊。”
貝一丁對這種地方似乎有著非常熟悉的感覺,他不在乎那些衰草弄髒他的衣服,也不在乎那些蚊蟲對他的騷擾。撥開操場上的枯草,徑直穿了過去,汪明澤也跟了上去。
終於來到了教學樓前,汪明澤從草叢中跳出來,一隻腳使勁地想甩掉套在腳上的破痰盂:“哎呀,草裏麵還有這……”
隻見道旁的一棵樹上還趴著一隻麵似狐狸,身體卻有像貓一樣的動物,但又沒有尾巴。渾身的毛如銀針一般閃閃發亮,正枕在樹枝上呼呼大睡。
“這…這…”汪明澤指著那東西,看著貝一丁。
貝一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教學樓非常老,隻有3層,樓上的白牆早已麵目全非,抹上了重重的土色。教室窗戶上的玻璃也是殘缺不堪,從外麵看去,裏麵還有少許的桌椅胡亂的擺放著。
一樓最邊上的一扇門被推開了,貝一丁和汪明澤走了進來。到處都是厚厚的塵土,教室裏的東西橫七豎八地堆著,後麵的牆上有一片區域掛著一張大黑布。
汪明澤一隻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使勁地扇開麵前的灰塵。反感的說:“這什麼鬼地方啊?帶我來這裏幹嗎呀?這裏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