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與黑夜的交替在黃昏時分反應的最為明顯,剛剛還很清澈的天空,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涼涼的夜,“嘰嘰”的夜蟲的鳴叫聲從青草中傳了出來。整個人間都安靜了下來。
操場上的人也漸漸地少了。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邀請,但就因為是王豔的單獨的邀請而變得十分特殊。汪明澤強壓著內心那股莫名的興奮勁兒,好像是受到了國家元首的邀請一般,榮譽之感、幸運之感和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哦,你的生日啊,我一定去!”汪明澤連忙答道。
“那太好了!”王豔見他回答的直截了當,非常高興。
兩人又一起散步了一會兒,王豔看了看表,見時間不早了,自己還有功課要做,就先告別了汪明澤。臨走前海再三強調:“那天,你一定要來哦!”
汪明澤絕對是一個勁兒的點頭答應,並站在原地揮手告別。他今天的表現可以說是爛到了家,但他還是興奮不已。因為他又獲得了一次近距離接近王豔的機會,而且這次機會還是人家主動給自己的!
幾陣強勁的風刮過,吹得汪明澤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汪明澤看了看四周,整個操場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同學們都收工上自習去了。
這晚自習啊,不知道從何時起,就在高中校園內興起了。時間是在下午放學,晚飯過後。時長因學校而異,還有正規的老師在晚自習上講課。說是幫大家進行補習,為孩子們的高考再增加一些籌碼。對於學校和老師們的付出,大部分家長們都給予了充分的支持。所以,孩子們花在學習上的時間已經遠遠超過了8個小時,孩子們對此卻痛苦萬分。有人就說了,讀書就是讓你做那兒,又沒讓你見太陽、幹苦力,有什麼抱怨的?
對於這種屁話,不用多做解釋。真讀過書的,或者說真讀過我們這種書的人都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因為精神上的壓力遠超過身體上的摧殘。
然而,晚自習的出現始終是個夾雜了教育、經濟、傳統觀念的社會混合產物。存在即合理,但它也有缺點。而它的缺點不僅僅是對學生精神和意誌的消磨——還有很多潛在的危險威脅著孩子們的安全。
見時候不早了,汪明澤打算回教室去了。在操場和教學樓之間,有一座剛剛建好的廁所,麵積很大,設備也不錯,有兩層。
廁所在學校的邊緣位置,一樓的一麵直接使用的是校園的老圍牆,並非與老圍牆平行,還有一定的夾角。
廁所裏的燈使用的是聲控開關,汪明澤走了進去,裏麵還有幾個人在小解。汪明澤走到了深一點的位置,放鬆的舒解了一番。
汪明澤這一頓還相當漫長,不一會兒,廁所了就隻剩下汪明澤一個人了。燈也漸漸都熄滅了,此刻廁所裏十分黑暗,隻有從窗外透進來的一點點光亮。
“啊…啊…”一種低沉而亢長的喊聲。聽起來像是垂死的老人,非常空靈,距離像是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回聲,不知來自哪個方向。
汪明澤抬起投來,四處張望,但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聲控開關也並沒有捕捉到這個聲音,燈一直沒有亮。
“我等了很久了…過來吧…”聲音從呐喊變成了召喚,而且聲調越發奇怪了。
“喂!”汪明澤大聲一喊,廁所裏的燈還是沒亮:“誰啊,誰在那?”汪明澤有點心虛了。燈也一直沒有打開,腦海中也開始浮現出恐怖電影的種種畫麵來。
“哈哈,我等了很久了,過來吧,過來呀!”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好像並不是在跟他對話,自顧自說,但聽起來又明顯是在召喚汪明澤:“來呀,再不來,我就要過去了。”
汪明澤還沒有方便完,剛才的一下把他著實驚住了。他的身體除了大腦活動外幾乎全部定住了。
回過神來,此地不宜久留。汪明澤趕緊收起褲帶,不管對方是什麼,他隻感到了深深地不詳。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
“啊!”奇怪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則是尖銳和凶狠的尖叫。聲音越來越大,離汪明澤越來越近了!
汪明澤清楚地感覺到有東西正向他襲來,他拔腿就跑。
尖叫聲突然在正前方的半空中響起,方位非常明確,向他撲了下來。雖然什麼看不見有什麼東西,但卻可以聽到翅膀扇動的聲音。就是有一隻捕食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