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錯了,求求您不要把我送走啊!”年僅六七歲的蘇與商跪在府邸大門外,她嬌小的身軀在漫天飛舞的大雪中顯得那麼單薄和無助。寒冷的夜風呼嘯著吹過,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仿佛要將這個可憐的孩子徹底掩埋。
而此時,一輪皎潔的明月高高懸掛在夜空中,灑下清冷的光輝,照亮了蘇與商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她那雙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和哀求,直直地望著門內那個麵色冷峻的女人,她的母親何沫。何沫身著華麗的錦袍,身姿高挑,麵容冷豔,她的眼神冷漠如冰,沒有絲毫憐憫之意。
“哼,你這逆女!平日裏不學無術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欺負你的胞弟,對長輩也毫無敬意可言。今日若不將你送去嬤嬤那裏好好管教一番,日後還不知要闖出多少禍端來!”何沫站在門內,居高臨下地看著門前跪著的女兒,聲音冰冷而嚴厲:“七年後,自有人會去接你。”說罷,她轉身離去。
蘇與商的小手緊緊握著,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減輕內心的痛苦。
隨著府門的關閉,蘇與商的淚水也不流了。她冷笑了一聲,緩緩站起身,漠然地看向與自己同去的貼身丫鬟——紫林。紫林也是個小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不安,但她與蘇與商一樣,不哭不鬧。她們還是登上了馬車,帶著行裝。
這個家,為何給不了我溫暖?蘇與商心中暗想。
馬車上,蘇與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凶狠,她打破了原本寧靜的氣氛,輕聲問道:“紫林,你說,我都做了什麼?”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和無奈,仿佛在質疑自己的行為和選擇。
紫林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姐沒做什麼啊!”她的語氣輕柔,試圖安慰蘇與商。
然而,蘇與商的目光卻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她緊緊地盯著紫林,追問道:“那我做錯了什麼?”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和痛苦,似乎內心深處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蘇與商的思緒漸漸飄遠,回想起曾經與胞弟一起玩耍的快樂時光。那時候,他們無憂無慮,笑聲回蕩在整個庭院。而如今,一切都已改變。她努力練武,隻為了能夠保護自己和家人,卻胞弟因為一次意外,被母親誤解。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一片好心卻換來這樣的結果,為什麼自己的努力得不到認可。馬車緩緩前行,車輪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仿佛也在訴說著蘇與商內心的痛苦和無奈。
蘇與商默默地看著窗外的雪景,眼底盡是冷漠。她的心情如同這寒冷的天氣一般,冰冷而絕望。突然,她從袖子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遞給紫林。
“紫林,到那後如果有人欺負你,可以直接還回去。”蘇與商的語氣堅定而決絕,仿佛在告訴紫林,她已經不再容忍任何人的欺淩。
紫林接過匕首,心中湧起一股感動。她知道小姐是為了保護她,才會如此堅決。“小姐,沒有必要吧,就憑個嬤嬤?”紫林試圖勸說蘇與商。
“萬事小心。”蘇與商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她知道這個世界並不總是善良的,有時候需要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馬車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艱難地前行著,車輪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車身也隨著路麵的起伏而上下搖晃。經過漫長的旅程,馬車終於緩緩停在了嬤嬤所居住的地方。這是一座位於偏遠郊外的莊園,周圍環繞著茂密的樹林和荒蕪的草地,顯得格外冷清和孤寂。整個莊園看上去陳舊而破敗,牆壁上爬滿了青苔,大門緊閉,透露出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
當蘇與商從馬車上下來時,一個身材矮小、麵容嚴肅的老婦人迎了上來。她就是傳說中的嬤嬤,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袍,頭發緊緊地盤在腦後,眼神犀利而冷漠。一見到蘇與商,她便毫不客氣地大聲喝道:“跪下!”
蘇與商微微一愣,但還是依照嬤嬤的要求跪了下去。她低著頭,輕聲說道:“蘇與商見過嬤嬤。”然而,嬤嬤並沒有因為她的順從而有所緩和,反而更加嚴厲地斥責道:“哼!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蘇家的嫡長女嗎?如今都被扔到這裏來了,還擺什麼小姐架子!”
紫林想爭辯些什麼,卻被蘇與商攔下。
蘇與商靜靜地跪在地上,聆聽著嬤嬤的訓斥,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她心裏明白,自己現在身處困境,必須忍耐。等到嬤嬤罵完之後,她才慢慢地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地看著嬤嬤,淡淡地開口說道:“嬤嬤,我知道您教訓得對。但我也有一句話想要告訴您,希望您能記住。雖然我如今落魄至此,但我絕非那種任人隨意揉捏擺布的軟弱女子。”
嬤嬤聽到這番話,臉色驟然一變。她本想立刻嗬斥蘇與商的無禮,但當她對上蘇與商那雙充滿寒意的眼睛時,心中不禁一震,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夜幕悄然降臨,如一張巨大而厚重的黑色絨毯覆蓋著大地。蘇與商和紫林此刻正置身於一間極為簡陋的房間之中,屋內僅有的幾件擺設也顯得破舊不堪。
夜半時分,萬籟俱寂,整個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深深的夢鄉之中。然而,就在這看似寧靜的時刻,一陣輕微卻又異常清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緊接著,房門被輕輕推開,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閃進了房間。原來是幾個心懷不軌的婢女,她們企圖趁著夜色給初來乍到的蘇與商和紫林一個下馬威。
這些婢女們故意弄出各種聲響,試圖將熟睡中的兩人驚醒。原本沉睡的蘇與商瞬間警覺起來,她猛地睜開雙眼,黑暗中,那雙眸子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與此同時,她的右手緊緊握住藏在枕下的匕首,做好了隨時應對危險的準備。
一旁的紫林反應亦是迅速,她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擋在了蘇與商的身前。隻見她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充滿不屑的笑容,仿佛眼前這群不自量力的婢女根本無法對她構成任何威脅。
說時遲那時快,紫林身形一閃,猶如鬼魅一般撲向了為首的那個婢女。隻聽得幾聲短促的悶哼,短短幾秒鍾的時間,那名婢女便已被紫林牢牢製服在地。紫林手中的匕首更是抵住了對方的咽喉,冰冷的刀刃緊貼著肌膚,讓那婢女頓時嚇得麵色慘白,渾身顫抖不止。
\"你們若是再敢無端生事,下次可就不會像今天這般簡單放過你們了!\" 蘇與商從床上坐起,壓低聲音冷冷地警告道。她的話語雖然輕柔,但其中蘊含的寒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那群婢女看到後拉上那婢女就跑,她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孩子雖隻有五六歲卻這般厲害。
蘇與商冷眼看著,又躺了回去。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嬤嬤的臉上,她得知昨晚之事後,心中不禁暗驚。她原本以為蘇與商隻是個嬌柔的大小姐,沒想到她竟有如此膽識。嬤嬤暗自思忖著,決定親自試探一下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她將蘇與商叫到院子裏,指著那堆如小山般的柴火,語氣嚴厲地說:“這柴今天歸你劈,劈不完不許吃飯。”蘇與商抬頭看了一眼那堆柴火,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二話不說便拿起斧頭,毅然決然地開始了工作。
紫林在一旁看著,心疼不已,想要上前幫忙,卻被蘇與商堅定地製止了。
蘇與商瘦小的身影在柴火堆前不停揮動著斧頭,每一次劈砍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滑落,浸濕了她的衣衫,但她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她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在告訴自己,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不能輕易放棄。
嬤嬤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卻不禁為蘇與商的毅力所動容。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眼中的讚許之情也越來越濃。
傍晚時分,蘇與商終於劈完了所有的柴火。她疲憊地放下斧頭,用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柴火,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嬤嬤走上前來,看著蘇與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她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哼,還算有點毅力。”蘇與商抬頭直視著嬤嬤,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回答道:“我不會被輕易打倒。”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與商在嬤嬤的教導下學會了許多生存技能。她學會了如何砍柴、生火、做飯,也學會了如何照顧自己和他人。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強壯,內心也變得越來越堅強。
“丫頭,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這般不似孩童?”有一天,嬤嬤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蘇與商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說道:“我出生時,神婆便說我是煞星,而胞弟卻是祥瑞。自那以後,蘇府的人都視我為不祥之物,人人可欺我。隻有紫林,她是唯一真心待我之人。既然如此,我便就是煞星!”
嬤嬤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孩,心中滿是疼惜。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蘇與商的頭發,說道:“丫頭,從今往後,老身就是你的依靠!”蘇與商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她緊緊地握住嬤嬤的手,仿佛抓住了生命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從那以後,偏院便總是歡聲笑語一片,蘇與商日漸長大,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她和嬤嬤成為了彼此的依靠……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七年已逝。當年那個孤苦無依、彷徨失措的小女孩已然出落成了一位亭亭玉立、堅毅果敢的青春少女。如今,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之中再也尋覓不到半分曾經的無助,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自信之光以及堅定不移的決心。
就在這一天,一輛裝飾奢華、美輪美奐的馬車徐徐停靠在了嬤嬤所居住的莊園大門之外。
蘇與商心中深知,七年之約的期限已然來臨,離別時刻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到來了。隻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熟悉而又親切的空氣,然後戀戀不舍地將目光投向這個自己生活了整整七年之久的溫馨之地,做最後的深情凝望。隨後,她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攜著身旁的紫林,步伐輕盈卻又沉穩地朝著那輛等待已久的馬車緩緩走去。她一身白衣,發帶隨風飄揚。
然而,正當兩人即將踏上馬車之際,蘇與商卻毫無征兆地猛然停下了前行的腳步,並迅速回過頭來,再次望向身後不遠處正站在門口送別她們的嬤嬤。此時此刻,她的目光之中滿溢著無盡的眷戀與深深的感激之情。緊接著,隻見她雙膝微微一曲,動作輕柔而緩慢地跪了下來。當她的膝蓋輕輕觸及地麵的那一刹那,似乎就連整個廣袤無垠的天地也都隨之微微一顫。
蘇與商就這樣畢恭畢敬地向著嬤嬤所在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在她那光潔的額頭與堅硬冰冷的地麵相互碰觸的一瞬間,往昔那些嬤嬤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照料以及悉心嗬護的畫麵宛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令她不禁眼眶泛紅,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一直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嬤嬤見狀,也是忍不住鼻頭一酸,雙眼瞬間變得通紅起來。她強忍著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波動,故作嚴厲地開口叮囑道:“丫頭啊,此番回府之後可千萬莫要再任性妄為、到處惹是生非啦!”言罷,她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情緒當場落淚,於是趕忙揮了揮手,然後便轉身匆匆走進院子裏去了。
馬車一路疾馳,車輪滾滾,揚起一片塵土。很快,蘇與商所乘坐的馬車來到了蘇府門前。
“將軍府,可惜啊……”蘇與商輕輕歎道。
蘇與商緩緩地下了車,她的目光凝視著那扇熟悉又陌生的家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那扇門,曾經是她童年的噩夢,如今卻又成為了她無法逃避的現實。門緩緩地打開了,母親何沫出現在門口。她的身影依然高挑而冷豔,高傲的氣質仿佛與生俱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但很快又被平靜所取代。
蘇與商挺直了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母親。她的步伐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向過去的自己告別。她的眼神中沒有了往昔的祈求和軟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然和堅毅。
“蘇與商見過夫人。”蘇與商微微頷首,聲音平靜而堅定。她特意不稱“母親”,而是用“夫人”來稱呼,似乎在刻意拉開與母親的距離。
何沫一時語塞,她顯然沒有預料到蘇與商會如此稱呼她。她感受到了蘇與商身上那股倔強的氣息,心中不禁一震。她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自己的驚訝,說道:“既已歸來,便莫要再犯從前過錯。”
蘇與商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夫人怕是忘了當初為何送我離開。”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何沫,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推慶逸下水,這不是事實嗎?”何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
“夫人是看到了,還是感受到了?”蘇與商反問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質疑和不屈。
“莫要狡辯了!”何沫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夫人真是巧舌如簧啊!”蘇與商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蘇與商,我是你的娘,你的命就應由我支配!”何沫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威嚴和決絕。
這幾個字如刀子般直紮蘇與商的心髒,她輕輕一笑,靠近何沫道:“我的命嗎?夫人忘了嗎,我可是煞星啊!”
何沫被氣得嘴唇不住地顫抖著,胸脯也因憤怒而劇烈起伏,她瞪大雙眼,剛要不顧形象地發作起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如同閃電般從裏麵飛奔而出。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那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臉上洋溢著抑製不住的欣喜之情。他便是慶逸,今年剛好滿十二歲,正是天真無邪、朝氣蓬勃的年紀。
隻見慶逸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何沫麵前,激動得差點撲進她懷裏,嘴裏還不停地說道:“姐姐,當年那件事情其實是我自己不小心落入水中的,根本就不是姐姐推我的呀,我已經把這個真相告訴母親啦!”說完,他用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滿懷期待地望著何沫,似乎希望能得到她的諒解和回應。
然而,聽到這番話的何沫臉色卻是微微一變,原本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龐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弟弟,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站在一旁的蘇與商見狀,嘴角隻是淡淡地勾起一抹微笑,輕聲說道:“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話音未落,她便毫不猶豫地牽起身旁紫林的手,頭也不回地朝著府內走去。
何沫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來。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摸著蘇慶逸的腦袋。。
當蘇與商踏入府中的那一刻,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眾人投來的各種異樣目光。有的人眼中充滿了好奇,仿佛對這位久未歸家的小姐充滿了探究之意;有的人則毫不掩飾地流露出鄙夷之色,顯然對她曾經的過往有所耳聞;甚至還有一些人的目光中閃爍著嫉妒的火花,或許是因為她的歸來可能會打破某些原有的平衡。
麵對這些或明或暗的目光,蘇與商表現得異常淡定從容,仿佛那些視線完全不存在一般。她目不斜視,步伐堅定地直接朝著自己昔日居住的地方走去。
推開房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屋內到處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桌椅床鋪等家具也顯得破舊不堪。但是,蘇與商看著這熟悉的一切,心中卻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此時,紫林二話不說,卷起衣袖開始忙碌地打掃起來。而蘇與商則緩緩走到窗前,輕輕坐下,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紫林,走吧,我們一同前去探望一下蘇老夫人。”蘇與商邊說著邊從座位上站起身子,同時伸手拉住身旁紫林那柔若無骨的小手,然後兩人並肩朝著門外走去。
一路上,她們穿過曲徑通幽的回廊、跨過小巧精致的石橋,終於抵達了蘇老夫人所居住的院落。踏入院門後,隻見蘇老夫人正安靜地躺在榻上,雙目緊閉,似是在閉目養神。而當她們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時,原本靜謐的氛圍被打破,蘇老夫人也隨之緩緩睜開雙眼。
當蘇老夫人的目光觸及到蘇與商的瞬間,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訝之色迅速在其眼眸深處一閃而過,但轉瞬間便又如往常一般恢複了平靜如水的狀態。緊接著,隻聽她用極其冷淡的語氣開口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麵對蘇老夫人如此冷漠的態度,蘇與商卻並未表現出絲毫退縮之意,他依舊挺直腰板,目光堅定且毫不躲閃地直視著對方,並義正言辭地說道:“拜見老夫人,今日前來,晚輩隻是想要向您請教一個問題,當年您為何僅僅憑借他人的一麵之詞,就輕易斷定我的罪過呢?”
聞得此言,蘇老夫人不禁冷哼一聲,麵露不屑地回應道:“哼!你自出生之時起,便已被認定為不祥的煞星,會做出那般大逆不道之事,本就在意料之中,有何值得奇怪之處?”那說蘇與商是神婆是老夫人找的路邊的老媼。
然而,對於蘇老夫人這番說辭,蘇與商卻是不以為意,反而輕輕一笑,繼續反駁道:“時至今日,就連我的親弟弟都已經親口承認那件事並非由我所為,難道您還要執意堅持原來的看法不成?”
一時間,蘇老夫人竟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作答。沉默片刻之後,她才再次開口,試圖強詞奪理般地說道:“即便如此,可你平日裏目無尊長,這總歸是不爭的事實吧!”
聽聞這話,蘇與商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嘲諷意味的笑容,然後不緊不慢地應道:“那又怎樣?反正我本就是眾人眼中的煞星,行事張狂一些也是在所難免嘛!”
“蘇與商,回來了也不叫祖母,是在怨恨老身嗎?”蘇老夫人還是輕蔑地看著蘇與商,眼中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飾。
蘇與商的笑一直掛在嘴邊,那笑容卻讓人感覺有些滲人,仿佛隱藏著無盡的哀傷和嘲諷。她的目光緩緩掃過蘇老夫人,輕聲說道:“我在蘇府生活五年,在別院生活七年,這一看,嬤嬤才是我的親人。”
蘇老夫人聞言,臉色愈發陰沉,她猛地拍了一下小桌子,發出響亮的聲音,震得桌上的茶具都微微顫動起來。“母親,這是怎麼了?”蘇湛聞聲而來,他的步伐匆匆,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蘇湛,蘇與商的父親,七年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麵帶兵打仗,為國家效力。近些時日,他才剛剛回府。此刻,他看著蘇與商和蘇老夫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心中不禁一沉。
“看看你的好女兒,回來了一直叫我老夫人老夫人的,真是沒規矩!”蘇老夫人怒聲說道,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滿和憤怒。
“與商,你這是何意啊!”蘇湛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閃過一絲責備。
蘇與商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和決絕。她直視著蘇湛的眼睛,說道:“將軍,字麵意思啊!將軍,我回府時不見你人,現在倒是來了。”
蘇湛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聽出了蘇與商話語中的諷刺意味。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你這是在怪我!”
“我不曾怪你,因為我失手打碎了將軍鍾愛的玉佩啊!”蘇與商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