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特意為我照亮嗎?”李毅喃喃自語。
嗜血短劍在李毅手中動了動,她鬆開手,短劍緩緩的懸起,如同一盞明燈,懸在她的身邊。
她欣慰的笑了笑,眼睛不由得濕熱,她不知道這把遇血而狂的短劍是不是邪物,但它卻在守護自己,自從沾上了自己的鮮血被開啟了封印,就一直在守護自己。一把鋒利的匕首而已,為什麼會有靈性?為什麼懂得守護自己?她想不明白,但隱隱的覺得這一切都和那奇怪的夢有關。夢中那一望無際的彼岸花,還有那個帶著奇怪眼罩的男人,是那麼的熟悉。
有了光亮,李毅開始觀察周圍環境,這裏是個還算寬敞的低矮空間,隻可以坐立,沒有可以爬出去的通道。她在一堆碎石裏撿了幾塊大些的石頭,還有短木,支撐著頭上的斷牆,大概的清理了一下身邊的碎石。忙了一陣,她又看了看周慶,他的整張臉是不正常的紅色,
額頭發燙。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沒有一點意識。這樣下去,怕是他支撐不到有人救援。
李毅變得更加緊張,她不想一個人在這,沒有期限的等下去,在絕地人類會自然的渴望同伴的陪伴,有人陪在身邊,會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如果真的隻剩下一個人,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強多久。
她從懷裏拿出孫之陽讓了然帶來的烈酒,扯下身上衣料,撒上酒水,為周慶擦拭著額頭,手心,一遍遍不停的擦拭,為他降溫。直到手臂酸痛,又拿下腰間的水囊,給周慶飲水。
水流順著他的嘴角淌下,沒有聽到一點喝水的聲音。不知道還會在這被困多久,每一滴水都可能是活下去的希望。她浪費不起,隻好將水含在口裏,喂給周慶,用口堵住他的嘴,強迫他將水咽下去。輕輕的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依靠著牆壁,看著眼前那把嗜血短劍,默默的等待。
時間在悄悄流逝,沒有了黑天和白天的區別,她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唯一能做的,就是每隔一段時間,用酒為周慶擦拭一次額頭,喂一口水。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餓的頭昏眼花,肚子咕嚕直叫,也隻是摸了摸懷裏那包牛肉幹,咽著口水,強迫自己忘記饑餓,等到無法忍受的時候在吃上一口。
周慶一直躺在她的腿上,呼吸微弱,沒有醒,昏睡著。她忍著睡意,疲憊,命令自己保持清醒,可是無法抵擋來勢洶洶的倦怠,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夢裏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安詳靜寂,她飽飽的睡了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脖子一酸,猛的驚醒,還是在狹小的空間裏,卻沒有看到周慶。她忽然覺得這裏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恐懼不安,失聲喊著:“太子……”
“我在這!”一個虛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隻冰冷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指。
她側過頭,看著依靠在身邊周慶,心裏稍安,他臉白的如同宣紙,沒有一絲血色,可是眼睛有神,閃著異樣的光芒,堅毅,淡定,臨危不懼的豁達。
李毅尷尬的抽出手,拘謹的說道:“卑職該死,沒有照顧好太子……”
“嗬嗬”周慶輕聲笑著,不敢劇烈,忍著身體不動,“你這麼說,是想讓我謝謝你嗎?”
“卑職不敢!”
周慶柔和下來,依靠在李毅的身邊,眼睛注視著頭上的斷牆,“我應該謝謝你,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已經死了。”
“太子洪福齊天不會有事的!”
“都被困在這了,還有什麼尊卑之分?隨意些,我們說說話,時間也會過的快些。”
李毅放鬆下來,無力的靠在哪,疲倦的問道:“太子想聽什麼?”
“你平時不是話很多嗎?是害怕會死嗎?”
“是怕,我還沒有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什麼樣的生活?”
“平靜,簡單,快樂。”
周慶低頭輕笑,“你要求的不多,會得到的。”
李毅看著無畏的周慶,好奇的問道:“太子不怕嗎?”
周慶表情嚴肅下來,“怕,如果這麼死了,我不甘心,我想做一位賢君,一個好皇上。讓百姓過上安定富足的生活,讓大周國泰民安,建出繁華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