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與容芷兒正和衣躺下,剛放下了帳簾,那房門便被一腳踹開,進來幾個彪形大漢,為首的卻是一個公子模樣的人物,隻見他寶玉束發金冠,身穿一襲玄色綢袍,俊美五官,隻歎是眉目間透露無比倨傲與冷漠來,而此時這公子更是神色盛怒。他身形輕巧竄到新床帳前,一把扯開那帳簾,隻見鴛鴦被下有兩人相擁而臥。
這公子正是那韋相子,他摔去帳簾,傲然一笑,身後湧進眾人,容老爺上前來道:“韋公子,今日是芷兒大婚,你若賞臉,便來喝碗酒,犯不著如此闖入洞房吧?”
韋相子一笑,麵容摻雜怒火與傲慢,道:“容老爺,你為芷兒選的是真女婿還是假女婿?速度可也真快!這麼短時間內便尋著了乘龍快婿?容老爺,你可謂是費盡了心機了吧?”
韋相子句句皆是暗刺,容老爺為避事端,笑道:“韋公子此言差矣,若非芷兒真心喜歡嚴公子,我如何能棒打鴛鴦?自然也是喜見愛女歸宿個好戶人家!”
話說此時,念慈伸伸懶腰,起得床來,見一列眾人站在房中,也毫不驚訝,那韋相子盯著他,眼神意欲飛出暗器,將麵前奪人所愛之人殺死。
念慈毫不畏怯迎上韋相子的惡毒眼神,更是朝韋相子噴出一口酒氣,道:“鬧洞房……你們……可都來遲了……已經洞房了……”
韋相子見麵前容芷兒的夫婿,不過長得俊秀,卻是瘦削模樣,不由嗤地暗笑,如此人物,稍用力一捏便成碎片了,不禁暗運內力於掌心,正欲拍上念慈的肩膀,哪知念慈雖則看來是醉態十分,卻是清醒得很,見韋相子又想故技重施,以暗傷自己,便佯裝趔趄,輕巧閃身而過。韋相子一掌落空,直是好不驚訝,誰能輕易而舉閃過他看似毫不經意的一掌?江湖上的大俠也僅是屈指可數,而麵前的此人,究竟是何人?
念慈佯裝了趔趄,閃開了韋相子的一掌,仍是醉態了道:“這位公子來遲了,嗯……需罰酒……罰酒三杯!來,快來幹了……!”
念慈拿起桌上的酒杯便朝韋相子端去,卻是一不小心,向韋相子摔倒,那杯中酒全然灑在韋相子身上,被酒淋濕一身,韋相子早已惱火難奈了,不由舉掌劈下,而念慈卻早已跌倒地下,韋相子將爛醉如泥的念慈提起來,卻又覺似不對勁,而正遲疑間,念慈哇地一口,醉後穢物全然吐在韋相子身上,一時間,酒酸之氣撲鼻而來,那韋相子已然氣得麵色鐵青,不禁喝道一旁立著的大漢:“還不過來將人拉開?”
那幾個大漢方才驚覺,忙是將附在韋相子身上的念慈拉開,容老爺忙將念慈扶在椅上坐下,韋相子見場麵已是吃力不討好,眾人也都議論紛然,實在不是下手的好時機,也唯有作罷,悻悻地摔袖而去。
韋相子一走,容芷兒這才下床來,見念慈吐得滿身皆是肮髒穢物,忙將念慈新置衣物取來,又命二水端來熱水,眾人卻不由為方才那一幕拍起掌來,這嚴公子竟未動半分力氣,便將攪場子的韋相子趕出門去,卻實在精彩。
待眾人離去,容芷兒關緊房門,才將念慈衣物褪下,念慈笑道:“吐得,真是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