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姐聽罷,不禁撲地一聲笑出:“虧你想得出來,花木蘭從軍打仗,如何惹出娶妻之事來?即便是有女子喜歡她,她也是無法娶的呀,同是身為女子,如何能婚配呢?這般豈不是荒唐?”
念慈也自是一笑,道:“確有其事,妙州有個馮素貞,為救落獄的夫婿,不惜假扮成男子頂了夫婿之名上京趕考,卻被公主相中,也是成了個女駙馬,好在這個公主通情達理,新婚之夜馮素貞與她說了來龍去脈,公主便饒了她,更是讓她夫妻團圓呢,想來這女扮男裝之事,確是最易引來這般糾紛……”話說著,念慈看了看這容小姐顏色,隻見她正聽得入迷,念慈頓了頓,佯作好奇問道:“如若讓你女扮男裝,果真惹來男女配婚之事,你可是怎麼辦?”
容小姐麵色一窘,不由得輕啐了一口:“去,我怎會女扮男裝,且說,女扮男裝又是為何?女子就理應守在房中織織繡繡,如何能這般大大咧咧不守清閨?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念慈又是不舍追問:“若是因著家中之事,必須得行走江湖呢?女子身份總是不便,便需喬裝成男子……”
容小姐笑道:“你今日可好生奇怪,這般問題卻來問個不休的,世間縱有此事,也犯不著你替人家苦惱去!”
念慈卻不由一歎:“如何不讓我苦惱,我便是為這苦惱著!”
容小姐聽罷,不禁一怔,如一塊大石投入平靜山湖,一時間泛起水花,她疑是聽錯,隻覺水中有銀光一閃而逝,卻是什麼?如同一把利刃剖開的真相,容小姐不由得冷汗潸然:“你……你可說的什麼話?!”
念慈道:“世事便是如此奇怪,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不期而遇,卻又是天理所不容之事……”
容小姐此刻隻聽得自己胸中那如麻的鼓點:“你……你說的什麼,我卻為何聽不懂?”
念慈定定望住容小姐,此時她已麵色脹紅,念慈歎息道:“實不相瞞,我其實不過是一個女子,為來京都尋親生父母,所以喬裝成男子……”
容小姐瞪大眼,傾時如是天陷地崩,她站立不穩,一個踉蹌,險險摔倒,忙是扶住那案頭,猶不可置信般:“你……你說什麼?你居然是……?”
念慈將粗布衣裳褪下,將前胸坦露在容小姐麵前,那是一抹高聳雪山,玉色****卻令得容小姐天旋地轉。
念慈無奈說道:“若情非得己,我實在不忍……我也是無心傷害,還望容小姐你……”
容小姐此時已伏身在那貴妃榻上,低泣聲起,念慈見罷好生手足無措,卻又不知如何方才好,忙是將身上衣裳穿回,便撫了撫容小姐的香肩,道:“容小姐,容小姐,是我的不對,是我不該對你們隱瞞了身份,實在是罪該萬死,隻是情非得己之方才對小姐你說出其中緣由來……”
那容小姐隻是哭得傷心,待哭過一陣,方才抬起頭來,戚戚哀哀望住念慈:“這果真是命麼?這便是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