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陳近南坐在椅子上,思緒萬千,妙玉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自己該怎麼辦?妙玉算是自己應該扶持的主子,但是這個孩子……
“陳總舵主多日不見,可好?”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九天宮主大駕光臨,怎麼,不進來坐坐麼?”陳近南心頭一緊,他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九天宮主夢蝶怎麼突然找到這裏來。
“陳總舵主安好。”黛玉從夢蝶身後走了出來,不過一張麵具擋住了她的容顏,“小女九天宮副宮主瀟湘。”
陳近南打量著麵前的兩個女人,她們悄無聲息的來到防備嚴密的天地會據點,意欲何為,不過看她們這樣的身手,要是來要自己命的,自己肯定逃不過,還不如坦然麵對。陳近南一臉輕鬆地邀請兩人坐下,“兩位宮主請坐,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夢蝶一臉淡然的看著陳近南,那次刺殺時自己沒有近距離和陳近南接觸,也沒有太注意他。不過看一看,這個男人確實別有一番英雄氣概,怪不得妙玉那個小女人會喜歡他。“聽說陳總舵主最近總喜歡去賈府?”夢蝶變了變語氣,似笑未笑的看著陳近南。
“怎麼,夢蝶宮主還關心這些事情?”陳近南看了看夢蝶,總是覺得九天宮背後有一個神秘的力量,隱約的總在現在這個皇帝的身邊出現。不過九天宮要真是朝廷的走狗的話,肯定就會對天地會動手了,現在沒有任何動作,難道說也隻是利用關係?
“本宮自然是關心的,畢竟雖然朝堂和江湖互不幹擾,但是朝堂上要是有了大的動蕩,江湖也不安寧了。”夢蝶意味深長的看著陳近南。
陳近南有些弄不清楚夢蝶的具體來意,不過看起來她是不希望自己跟朝廷起衝突。嘴角帶上了冷笑,“如果夢蝶宮主已經淪為了朝廷的走狗,那就請滾吧。”
“難道陳總舵主不是朝廷的走狗麼?”黛玉冷冷的看著陳近南,為了那個已經不存在的朝代奮鬥,這個人簡直就是愚忠到了極點,何況並不是清朝覆滅了明朝,而是明朝自己覆滅了自己。
陳近南一滯,“我是為了自己的民族奮鬥,滿族不過是蠻夷,怎麼配執掌江山?”
“那陳總舵主認為誰該執掌江山呢?你?”黛玉臉上帶上了譏諷的笑容,這個人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自然不是我,而是有著……”陳近南欲言又止了,有著朱氏血脈的人還有誰?妙玉麼?也不是純血公主,而其他人呢?還有麼?台灣鄭氏已經投降了大清,還有可以算是正統的人的存在麼?妙玉不可能做女皇,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的,如果讓這個孩子即位,那些反清複明的義士會怎麼想自己?陳近南有些迷茫了。
“陳總舵主,什麼才是天下最重要的?什麼應該是皇上必須做的?”
“自然是天下百姓富庶,安居樂業才是最重要的……”陳近南說到這裏突然反映了過來,話語的主導權在夢蝶和黛玉那裏。
“難道現在的皇上沒有做到這點麼?”夢蝶反問道。
陳近南不知道說什麼了,自從康熙開始,這兩任皇帝都是明君,康熙永不加賦,雍正是嚴整吏治,懲治貪官,保護百姓的利益。這些皇帝都比明朝的昏君好很多,不過他們就是異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曾經的慘痛教訓又一次浮現在眼前,嘉定三屠,揚州十日……陳近南剛剛有些迷茫的心情又一次被鮮血彌漫,手也止不住握了起來了。
夢蝶和黛玉對視一眼,有些仇恨總是消除不了的,陳近南的長輩都死在了那場浩劫裏,他不可能遺忘,不過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卻還是想要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陳總舵主,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也是一個英雄,為天下蒼生想一想。”夢蝶歎了一口氣,如果陳近南能放下是最好的,要不然自己隻能動手了,這樣的時候自己是不會心軟的。
“夢蝶宮主是來做說客的,是不是下次就要帶人來清剿了?”陳近南冷冷的看著夢蝶,這次應該是來勸自己投誠,下一次就該刀兵相見了。
“如果陳總舵主是這樣想我的,那我也沒有辦法。”夢蝶語氣裏都是嘲諷,“好久都沒有人敢跟我這樣說話了。”總是有人要為某人的驕傲自大,頑固不化付出代價。
“姐姐,我們走吧。”黛玉看出了夢蝶的意思,她也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有些人總是軟硬不吃的,那樣的時候高壓政策總是更有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