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刁成虎從懷裏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遞給樂伊道:“賢妹!這把精鐵短刀你護身,以備有患!”
“哇塞……大哥,你從哪兒弄的。”樂伊接過那柄通體漆黑的短刀,仔細的觀摩著頂上的花紋。
“此刀乃是兒時父帥所贈,這些年留於身旁以作防身。今日就轉贈與賢妹,願能護得賢妹此生平安。”刁成虎口氣裏充斥著長輩的寵溺。
樂伊趕忙從包包裏翻出一小粒碎銀交給刁成虎。
“大哥,我聽人說朋友之間送刀有個規矩,就是收刀的人要給送刀的人一枚硬幣,意思是把這柄刀買下了,不然就意味著朋友之間的情意被割斷了。”
刁成虎聞言微一抬眉,喃喃道:“隻道是紅粉送佳人,尖刀贈英雄……好,大哥收下。”他認真的拿起了那粒碎銀,看了看樂伊,然後認真的揣進了前衣襟。
昏黃朦朧的月色下匆匆閃過一隊驃騎,每匹馬的掌上都纏裹著厚厚麻布。遠遠看去,夜幕下馳過小支馬隊的剪影,僅有的些許蹄聲也被卷草而過的秋風稀釋吹散。
馬隊以敵軍第二路兵馬後方為中心繞圓,月升中天時,才行至敵營正後方五百米左右的位置。
敵營中的油鬆火把把天空都映的透亮,遠遠看去,人影綽綽活動頻繁,估計守衛挺嚴密的。
樂伊和刁成虎同時下馬,點三十名弟兄隨行。
距離敵軍駐紮的營房越來越近,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樂伊的心跳的十分厲害,要是現在能有心率儀測一下估計下不了一百二……
十二人在距敵營五十米的地方蟄伏起來。
“大哥,他們那兒怎麼有這麼多人巡邏?就光帳篷周圍站崗的都那麼多人了,咱們可怎麼進去救人呢?”樂伊腦門兒有點兒冒汗,下午眼睜睜看著項傕一個大活人在自己眼前挺屍,直到現在心裏的那股寒意都沒驅散……
“自是強攻不得。依現下之勢……火攻!諸位弟兄六人為伍,兵分四路,與營房、糧倉、輜重、帥營同時縱火,留下四位弟兄與賢弟你、我,一同解救祈恒禦。”刁成虎雙眼緊盯著敵營的一舉一動,五官被遠處的篝火勾勒的越發深邃。
“火攻……火……攻……”樂伊嘴裏叨叨著:“最好是用汽油……要不然石油……這直接用火燒的……一定不夠快!剛一燒著鬼子們肯定立馬兒就能反映過來……這要是瞬間撲滅了……一定死的很難看……”她趴在草地上使勁刨草,無意間抬頭看見了昏暗的天空。“……瞧這副天象,昏昏沉沉的連顆星星都沒有,果然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天氣!”
刁成虎開始給弟兄們開小會,大致說明各個該燒的據點的具體方位。
樂伊盯著不遠處人影頻動的敵營。
“大哥?!”突然激動的一叫聲音不免大了些,她趕緊壓了壓。“大哥,軍營裏有沒有油和酒?”
“……自是有的,油脂等物日日造飯均離不得,酒乃慶功之用亦不可少。賢妹……”刁成虎目不轉睛的盯著樂伊,話還沒說完就被搶了去。
“大哥~!”她打了個響指繼續道:“先聚集弟兄們把所有的酒和油脂偷出來,全都澆灑到糧倉啊營房啊什麼什麼啊的帳篷上,這樣火的燃燒速度會特別快,而且今晚風大,澆上油、酒不但不會吹熄還會助勢越燒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