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鳴看老盧頭嘴唇不動,可一股卻是真切的傳到耳中,心想這便是傳音神通了,當下埋頭吃東西,不過還是忍不住不時打量那些古怪的人物。
茶棚中靜悄悄的,霧鳴不由感到幾分不自在,那些人雖然目不斜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霧鳴仍覺得不時像是有人冷冷的盯著他一樣,那些人有的同坐一桌,但似乎是在相互提防,一個個臉上平靜,可不少人的手默默地按在各自兵器上,像是一有異動立即就要暴起的樣子。
茶棚中仍是靜悄悄的,隻有茶棚外大雨滂沱,雨聲唰唰,這時天邊忽的亮起一道淡淡藍光,靜靜劃過天際,隨後又是幾道各色光華劃過,雖然毫無聲息,但在那一片黑壓壓的烏雲下格外顯眼,茶棚中眾人幾乎同時察覺,一個個忽的站起,看著那一道飛速移動的藍光眼中滿是狂熱之色。
一個五短三粗的大漢眉開眼笑,他身材粗大卻是拿著一柄小巧的短劍,隻見這大漢得意大笑道:“格老子的,被我猜中了,那廝果然往這來了!”
說罷這大漢將手中短劍一拋,立刻就有幾股靛藍煙霞將短劍纏繞,而那短劍卻穩穩地停在他身前幾尺處不動,大漢縱身一躍單腳踏在短劍上,忽的一聲往外飛去。
這大漢看著粗苯,速度卻是絲毫不馬虎,隻是他走的甚急,一股勁風同時卷起將身旁桌子都掀翻,一時茶水四濺,在旁幾人急忙退開,雖然避開了那四濺的茶水,但仍是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但他們似乎也顧不得計較,當下接連飛出。
片刻間茶棚眾人就差不多走了個幹淨,隻留下一地的散落茶盞,那茶棚老板臉色惶急,不知是被那些人嚇的還是心疼散落一地的茶盞。
霧鳴在一旁看得心動不已,這就是雲邊,高人異士隨處見,神兵法術到處飛!霧鳴心中激動不已,剛才飛走的眾人方式不一,有的腳下生風忽的飛走,有的則是腳踏各色光芒的兵器,隻看得霧鳴好不欣羨,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口,他懷中也藏了一塊奇怪的鐵片,也能聽從他的指揮。
霧鳴是在前往雲邊的途中練習用柔風控製葉片時偶然發現自己能夠驅使那鐵片的,那次他找不到什麼代替葉片,便拿出這鐵片隨意試了一下,沒想從來沒成功驅使過葉片的他竟一下就成功了,那鐵片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指揮起來輕易無比,不過老盧頭見到之後便不讓他在用法力驅使那鐵片了,說是鐵片會影響他體內血靈,不過霧鳴也不大在乎,主要是那鐵片黑乎乎的不好看。
正在霧鳴看著漸漸遠去的一片光芒時一個聲音忽的響起,卻是茶棚中有兩人還未走,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幹瘦漢子道:“這不是司徒老兄麼,他們都走了,老兄怎麼還不跟上,難道對那‘風神’不動心?”
另一人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相貌粗獷,頗有一股勇猛風度,他微微沉吟道:“你認得我?”
那幹瘦漢子臉上蠟黃,唇上兩撇黃須,看去有幾分狡詐,他哈哈笑道:“鼎鼎大名的‘白斬刀司徒京’司徒老兄誰人不識?”
司徒京聽那幹瘦漢子這麼說頗是受用,原本一臉戒備,此時卻露出幾分笑意,但忽的他臉色一變,對那幹瘦漢子道:“閣下莫非是‘三爪神猴’袁通?”
幹瘦漢子嗬嗬笑道:“正是區區不才!”
司徒京一聽立刻色變,一手悄悄按上了腰間一柄大刀,冷冷道:“我和你並無交情,你有什麼事嗎?”
袁通見司徒京戒備的樣子也不在意,道:“你我有緣在此地相遇,喝杯茶,聊聊又何妨?”
司徒京冷笑道:“我可不想和你有緣,最好不要在我身上打什麼注意!”
袁通遭了司徒京冷臉幹笑幾聲,道:“這次‘極道宗’可丟大臉了,堂堂一大宗門,千餘弟子,竟被人摸進去把‘風神’盜了。”
司徒京道:“這關你什麼事,怎麼,你也想去插一手,憑你的本事去了隻怕沒命回來。”
袁通臉色一變,但隨即便恢複一副笑嗬嗬的樣子,道:“這倒也是,我有多少斤兩還是清楚的,我隻想到處看看熱鬧,不敢像有些人去截殺大派弟子,反倒被人家到處追殺……”
司徒京臉色大變,忽的站起,臉上青紅不定,慢慢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袁通嘻嘻笑道:“沒什麼意思,隨便說說而已。”袁通不顧司徒京那噬人的目光悠悠的喝了口茶又道:“這段時間可是不平靜啊,聽說星羅一族的三長老被人殺了,像是魔道所為,有的亂了……”
司徒京神色微動,但隨即道:“我可沒工夫管這些閑事,也沒工夫陪你閑聊,告辭!”說罷掠出茶棚,看他步履如常,卻是幾步就跨出十多丈,袁通看著離去的司徒京眼中露出鄙夷神色,淡淡道:“聽說乙玄門派出一個年輕一輩的精英弟子,往望天山一帶來了……”袁通的話語雖輕,但已走出十數丈的司徒京還是聽到了,步伐忽的一滯,接著加快腳步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