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以為我等仙家就能任性妄為?”
談起天命,龐憲也捉摸不透,不過推演前知方麵固然不如優曇等大佬,但是自身優勢無可比擬,簡直是作弊。
天機感應,如若插手,定會牽連赤身教和穿心師伯,王朝更替加上群仙浩劫,恩怨糾葛,世間再無淨土,劫數之重勝過如今百倍。
“如果牽扯太過,整個人間都會化為煉獄劫灰。毀天滅地,移山倒嶽,你說億萬黎民可怎麼承受得起?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感慨著萬般無奈,顧橫波恨聲道:“那我們修仙何用?總之這世道就是沒救了麼!”
龐憲眼神清明,莊嚴肅穆:“有救!如果有一天民智大開,人人皆能當家作主,不再受愚弄束縛,不再忍壓迫擺布,你說有救沒有救?”
“這……”大膽如顧橫波也不禁遲疑,壓迫自古有之,黎民生受統治亙古長存,人人當家作主,這有可能嗎?
“等你到了南疆自會見分曉!”龐憲鄭重道。
南疆?南疆!那裏該有多麼神奇啊!會是神州最後的救贖嗎?
“故敵重逢,何不出來一見。”忽地,百十裏外傳來一聲問候,連綿悠長,含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沉恨意。
…………
白象禪師和寶月和尚先後遁逃,來到南京城外滿清大營。
“嘭!”
黑焰澎湃,氣勢如山如淵,倉傑法王咯咯怪笑道:“泰山一敗,本座銘記五內,今日倒是得了機會,能夠一雪前恥!”
切骨森寒,令人止不住地瑟瑟發抖,大帳內能人異士無數,卻無一人敢於出言。倉傑法王威震塞外數百年,神通法力無邊無際,誰人膽敢捋其虎須?
“嗬嗬!”一位袞袍大漢,壯碩粗狂,把玩著一尊酒盞,再看卻是嬰兒頭骨磨製而成。其上繪有血蓮紋路,白慘慘灼人眼眸。
“什麼人這麼不開眼惹怒法王,讓本王盡起大軍毀其宗族,滅其苗裔,何其快哉?”
被這漢子一擾,倉傑法王斂住氣場,心知將來成道與否還要仰仗貴人,而且泰山那件至寶落入賊道手中,自己未必能夠破之。
於是和聲和氣道:“豫郡王,雖然那小子隻手可擒,有你相助再好不過了。畢竟本座不好多做殺孽。”
屁!帳中諸人妖魔異道混雜,忍不住腹誹,這老喇嘛殺生無算,累累白骨堆砌京觀直可通天,還說什麼不做殺孽。
不過看寶月和尚狼狽模樣,分明是踢到了硬茬子,有番僧頂在前頭,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覷看眾異人滿腹算計,倉傑法王嘲笑不已,鼠目寸光怎見天地廣大。此番出山正合天時,將來功成,定能成佛做祖。而他們蠅營狗苟,怎知自己誌向,凡世富貴權力不過過往雲煙,千秋外代的老佛爺才是永恒追求!
天地同壽,日月同光,而在座諸席……芻狗螻蟻而已!
想到此處,看向豫郡王多鐸,頭頂氣運結成華蓋,雲氣白煙竟呈星宿白虎。
哼!那龐憲小兒這下死星照命,災劫臨頭,有死無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