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徒然放下電話,他還是變了嗎?
步龍桀聽見聽筒傳來嘟嘟的聲音,心頭一跳,趕緊撥通總線,“剛才是哪裏接進來的電話?”
“桀爺,是麗都接進來的。”
話務員的話讓步龍桀一怔,回頭瞪了一眼顧映紅,將電話掛了,轉身看著她。
冷冽地說,“你想幹什麼?”
顧映紅笑著說,“你擔心什麼?萱宛怡和你是誰也分不開的,我是幫你,萬一……算了,你還是不要萬一。我們言歸正傳,談下百樂門的事情。”臉上的笑容收了,低垂眼簾掩蓋住眼中一抹哀傷。
步龍桀麵色陰沉,想想,也好,讓萱宛怡有誤會也許是好事。如果真有萬一,她恨他總好過思念心痛要好得多。
想罷,坐下來翻看著顧映紅帶來的資料,可翻了幾頁便不耐煩了,“這個你和白朗詳談吧,我後天就去法國了。”
顧映紅想說什麼,可看著他卻把話噎在肚子裏,步龍桀是放不下萱宛怡的,哪怕是為了不讓萱宛怡傷心,他也不可能假意接納其他女人。她已經很清楚了,再強求也是無用的。
一連十日,萱宛怡將自己埋入繁忙的工作中,逼著自己不要去想步龍桀。
步龍桀強忍著心裏的思念和擔心,也沒有給萱宛怡打一個電話,似乎兩個人都在沉默著。
可是一到夜深人靜時,還是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
“你看你,又是這樣子。”青煙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進來。
萱宛怡無奈地搖頭,“沒辦法。我睡不著。”
“都大半夜了,你房間還亮著燈,就是知道你睡不著,所以才給你燉了安神湯。你不怕把自己弄垮了?”青煙喃怪著。
萱宛怡接過一口喝盡,目光一沉,看著青煙,“你回到上海後不是一直在龍桀身邊幫他調理身體嗎?他頭痛究竟是什麼回事?”
青煙臉色微變,隨即將空碗收了,“沒什麼啊,就是太累了。我先回去了,你趕緊睡覺。”
萱宛怡一把抓住她,“你撒謊。青煙,你從來不會撒謊的,所以,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了,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煙咬牙,想了想,搖頭,“沒事。真的沒事。”
萱宛怡心底一沉,鬆開了手,“那好,你走吧,離開我,不要再回來了。”
青煙大驚,“姐,你不能趕我走!我不走!”
萱宛怡嚴肅地說,“你對我都不說實話,我留你何用?”
青煙忍不住哭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萱宛怡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扶起,“好妹妹,你說實話啊,你知不知道我心裏如同被千針紮著,痛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知道龍桀有事瞞著我,不告訴我就能解決問題嗎?”
青煙哭著點頭,“好好好,我說,他因為上次重傷沒有處理好,腦部有淤血,壓迫了視覺神經。”
萱宛怡腦子嗡的一下炸了,手一把緊緊的抓住青煙,“你說什麼?”
“他不讓說啊,說是怕你擔心。”青煙擔心地看著萱宛怡。
“嚴重嗎?說實話!”萱宛怡雙眼通紅,急得要發瘋了。既然步龍桀刻意隱瞞,那一定很嚴重了。
青煙扶著身子搖晃的萱宛怡,“有些嚴重,我們中國做不了這樣的手術,不過……”
“不過什麼?快說啊!你想急死我嗎?”萱宛怡臉色死灰,原來都如此嚴重了,自己卻一點沒發覺,還怪他,想著就痛心內疚。
“很可能一動手術就……就……”青煙說不下去了。
萱宛怡堅強的心似乎被炸彈炸開,再也無法支撐,徒然坐下,呆呆的落下兩行眼淚。
步龍桀,你這個混蛋!不讓我陪著你度過最艱難的時刻嗎?
你欠我一個婚禮,你說過三生三世都給我的,我是你的債主,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跑了呢?
“宛怡,我最愛的妻子,我愛你一世怎夠?三生三世都不夠!”
“桀,我記著你的話,我會纏你三生三世。”
他們的誓言還在耳邊回響,可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都不知道了。這讓她如何接受?
青煙看著呆呆的萱宛怡,嚇壞了,猛搖著萱宛怡,“你別嚇我,快醒醒啊,他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萱宛怡忽然重重吐了口氣,眯上眼睛,“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第二天,青煙推開門卻不見人影,猛然看見桌麵上的一張字條,拿起一看,驚得渾身魂都被抽走一樣。
“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青煙哭著跑了出去,直奔李大龍住的房間,不管他起沒起來,猛推開門,“大龍,大龍,不好了,小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