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惜染卻是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生物叫做鴕鳥,她這樣一轉身,胸前的春光是擋住了,可是背後的景色卻是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君禦眼中。
忽然而來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太強烈,強烈到君禦甚至有一瞬間的失明,眼前隻覺白茫茫一片燦爛春光,美好得叫人不舍得移開眼睛。
背後的視線實在太過火熱,直叫花惜染有種置身火海的錯覺。她紅著臉,微微偏頭沒好氣地低吼:“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然後掀開門簾,兔子似的竄了進去。
君禦僵立原地,忽然感覺鼻端一片溫熱,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然後臉色黑紅交錯,竟然又一次流鼻血了!
花惜染透過簾子,無意中看到了這一幕,當即臉黑如炭。“君禦!你竟敢流鼻血!你個色魔淫棍王八蛋,你是不是在意淫我!”
意淫?君禦臉色一變,鳳眸裏是少見的狼狽。“等我回來,如果你還沒把衣服穿上,後果自負!”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他黑著臉旋身離去。他需要時間和空間來冷靜一下。
花惜染被君禦那句意味深長的話給刺激的心跳砰砰砰的,又是羞惱又是緊張,最終隻得憤憤然甩一甩簾子,換衣服去了。
等到兩人再次見麵,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花惜染全副武裝、拉長著一張俏臉坐在桌前,任憑仍舊膽戰心驚的華朱父子二人給她作畫。她此刻身上所穿的是某位太子爺特意挑選的衣服,可以說,除了一雙眼睛,其餘部分全都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紅衣紅裙紅麵紗,她莫名就想起了曾經讀過的套中人。
恨恨地瞪一眼正端坐書桌後若無其事看書的某人,花惜染憤憤磨牙,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在花惜染看向君禦的時候,君禦亦適時地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交錯,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她瞪,他鳳眸微眯。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場嚇得華朱和華小墨大氣不敢出,一個個腦袋很不能低到褲襠裏,隻得苦哈哈的垮著臉奮筆疾畫。
總算是完成了。華朱深呼一口氣,直覺畫這一幅畫,簡直是丟了自己半條老命。“少主,畫好了。”他顫巍巍地開口,眼睛微垂著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腳尖看,再不敢四處亂瞄。
華小墨倒是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雖然低著頭,眼珠子卻仍舊骨碌碌地轉著,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君禦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示意華朱二人退下。華朱如蒙大赦,急忙拉了華小墨離去。
花惜染一把扯下臉上麵紗,呼——總算是能夠自由呼吸了。她看著畫好的畫,禁不住眼角直抽,頗有一種想要吃人的衝動。誰能告訴她,那個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究竟是誰?隻露出兩隻眼睛來,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不是代言嗎?難道這是打算告訴世人,一品樓的飯都是用眼睛吃的?!
一隻大手忽然伸過來,將那幅畫抽走。君禦滿意地欣賞著手中畫,心道這幅畫他得收藏起來,隻給自己看,別人休想看一眼!
“虛偽!”花惜染冷哼一聲,無語地翻著白眼,“那件衣服明明是你自己給我的,現在搞出這麼多事來到底算什麼?”
君禦小心翼翼地收起畫,對花惜染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隻是欠扁地回了三個字:“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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