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一個充滿古典氣息的名字,擁有這個名字的人是一名已經有了26歲高齡的單身女性,沒錯,也就是俗話所說的剩女。
對於這點,雲溪非常的想不通,自己明明長得不差,身材不差,工作不差,為什麼竟然會淪落為剩女。雖然中間交過幾個男朋友,卻總是莫名其妙的就沒了聯係,當然,其中還是有一個特別的,但是也在三個月前分手了,他給出的也是至今為止雲溪收到的第一個分手理由:“如果哪天我突然生氣不跟你聯係了,你大概一個月之後才會反應過來吧,而那個時候,說不定你連我的樣子都快忘了。”說這話的時候,那個人的臉上露出雲溪不懂的糾結的表情。當然,三個月之後,雲溪的確是把他的樣子忘得幹幹淨淨了。
自從父母去世後,雲溪就獨自來到了這個城市,每天一個人上班,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有時會恍然覺得自己似乎就是被這個世界所遺忘的。雲溪在想,如果自己某天突然消失的話,這個世界上最先發現的是誰,會焦急不安尋找的又是誰?然而把所有自己認識的人在腦海中瀏覽了一遍,所有的人都有種模糊不清的感覺,那證明自己跟他們根本沒有多少交集。所以……就算自己消失了,也一定是悄無聲息的。也許上司會氣急敗壞的說自己不辭而別,畢竟自己想辭職已經很久了……
凸自思考著的雲溪沒有看到對麵的綠燈已經快速閃爍,油門一踩車子就駛了出去,隨後耳邊一聲巨響,雲溪最後看見的是旁邊那輛車上那張驚恐不已的臉,莫名有些眼熟呢。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腦後流淌到了衣領裏。雲溪此刻莫名的想笑,於是也就真的扯了扯嘴角,沒有任何掙紮的任由黑暗將自己的意識吞沒。
“雲溪,雲溪……”
模糊中,有個聲音飄渺的傳來,仿佛經過了極遠的地方,到達雲溪的腦海中時隻剩下模模糊糊的兩個音節。
喉嚨忽然一陣麻癢,雲溪捂著嘴巴就咳了起來。
“雲溪,雲溪,你沒事兒吧?”此刻,耳邊的聲音終於清晰了起來。
咳了好一陣,嗓子裏癢癢的感覺才好一些,雲溪鬆開手打量著四周,本以為會是在醫院裏,映入眼簾的卻是農村中極為常見的房子。房間內光線十分黯淡,隱約看見屋內零散的擺著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牆角還靠著鋤頭、鐵鍬等等的務農工具。
“娘子!”隨著一聲急切的呼喊,一雙手快速的扶住了雲溪的肩膀。
雲溪收回打量房間的目光,看向在自己麵前站了許久的男子。
那是一個十分清秀文弱的男子,看樣子不超過二十歲。
“娘子?”雲溪輕喃這重複了一邊,仿佛驚醒般,一下子坐起了身,重新看了眼四周,屋內唯一還算完善的就是一個書架,上麵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隱約可見上麵繁密的字體。
對麵的男子似乎是鬆了口氣,將雲溪按回了被子裏,柔聲道:“娘子,你既然已經醒了,就趕緊休息休息,我剛剛熬了些粥,現在就去給你端來。”
那人的裝束雖然簡樸,但也可以看出跟自己記憶中的鄉村的裝束絕對不一樣。雲溪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一會兒,出去的男子就端了一個淡灰色的瓷碗走了進來,臉上掛著開心的笑。
“來,娘子,趕緊把粥喝了,然後再休息休息。你身子弱,下次可不能這麼亂跑了,萬一再著涼可就不好了。”說著,把手中的瓷碗湊到了雲溪的麵前。
雲溪極為驚訝的看著男子稱之為粥的東西,水多米少,不過隱約冒出幾絲米香。此刻肚子餓得厲害,雲溪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幾口把粥喝完,肚子裏的饑餓感總算好了一些。
伸出衣袖隨意擦了擦嘴角,雲溪盯著麵前的男子:“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是誰?”
男子手中的瓷碗“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一臉的驚慌:“娘子,娘子,你怎麼了?我是季青,你的相公啊。”
“對不起,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雲溪睜大眼睛看著對麵的男子。
季青卻忽然一伸手把皖溪抱緊了懷裏,聲音哽咽:“對不起,娘子,都是我沒用,讀書讀了那麼多年卻一事無成,連給娘子看病的錢都出不起,對不起……”
有些不適應被自己不熟悉的人抱著,雲溪伸手推開了男子:“我現在沒事兒,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是夫妻嗎?”
“嗯!”季青用力的點頭,一揮袖子抹了抹眼角。
雲溪看了看四周:“我們很窮!”
是肯定的驚歎句,而不是疑問句。對麵男子的臉立刻漲的通紅,垂著眼瞼說不出話。
“本來……家中還有一些銀錢的,這次給你瞧病全部都花了出去。”隨即立刻抬起眼瞼,急切的說道,“不過娘子你放心,我……我不讀書了,我出去做工,日子很快就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