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自己的兒子我懂,我的孩子不想傷害我,我內心裏都懂,我也有苦,有情緒,有不甘心,但是媽是過來人,更加知道那些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不足以珍貴如寶。我兒子堅持自己的理想奮鬥拚搏,還沒忘了他的老媽,我就很開心高興了,值了!”
母子二人說完就抱在一起痛哭失聲,是感動的淚水,是心的交融,是自我的超越。
此時,隻見空中出現釋迦牟尼如來法相,音容笑貌栩栩如生,“身心物我,出家在家,身出心亦出固為殊勝,卻不知真心出者無有出入之分,真身出者無有世出世間之別。既是我釋氏門人,當存孝道,敬誠於心,以宏道修行為己任者,當度父母親人眷屬,隨緣應化而不偏廢。”
明倫見頭頂佛光遍照,口宣佛法,立刻想起《金剛經》中“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以他修禪的功夫定力,斷然以此為魔,所謂知非即舍,知幻即離嘛。可作為老修行的他居然說出口的話是:“感恩大悲世尊教誨,弟子銘記於心。”說完朝釋迦世尊的法相跪伏禮拜,聲聲不絕。
見此,如來繼續言道;“你出家修道,當取涅槃,然汝之涅槃非如來之涅槃,須知謹記:如來不入涅槃。何以故?由眾生故。
譬如琉璃珠的清淨無垢,當它遇到白、青、黃、赤等顏色的諸物時,此琉璃珠則隨物色而變,皆是因為琉璃無心乃令見種種不同顏色,如來也是這樣的。如有眾生,見到佛的涅槃、轉法輪、降眾魔、現神通,還見到如來在生活中也現大小便等世俗相,如來也要吃飯也要睡覺,也行也笑如凡人一般無二,這都是為了順遂眾生的心意而悉令其見罷了。你看這虛空本無顏色,而現今光明顏色都顯現其中;虛空無色卻能攝取諸色;虛空無意,而能生種種憶想;虛空無處,卻為眾生提供所處之地;虛空並無下墮,而下墮之勢卻要依虛空而顯現。
這些道理都與如來法身相應,同宗同理,如來法身非是穢身、非血肉身,是金剛身,是不破身、不可破身、無譬喻身,而能示現一切諸色;以智慧金剛身,現為碎身。若佛不涅槃,世間不知佛是法身!非金剛是碎,是金剛不碎。何以故?如來慧身示現涅槃,非真涅槃,以方便故說入涅槃。
如來不死。何以故?羅漢尚且能做到不生、老、死,斷除見、思煩惱,何況如來法身、不可思議身、不生身、不滅身、不燒身!”
明倫聽此心法,覺知這正是他境界上的瓶頸,現被直言點出,一語道破,感激油然而生更是虔誠膜拜。
“法法本來法,無法無非法;說是心法時,是法非心法。”
伴隨法音的消逝,大悲釋尊的法相也遁逝於光明中,自然柔和的光融入空間的每個角落。
此時本該站在明倫法師身旁的母親已經不知不覺中換成了本該端坐的老者,此時的老人雙目微闔的慢慢言道:“《淨名經》雲:火中化紅蓮,是為甚希有;在欲而行禪,稀有甚如是。恭喜你打破多年沉屙,此根已拔,枝節自破,當順道而行,務虛憂慮。此番也了卻你我同參之緣,歸去來兮,來去歸兮。”說完身影逐漸暗淡逝去。
明倫看到此景也沒有半分驚訝迷惑,口中吟道:“離法離非法,有法有不法,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
現實中的明倫法師自然而然的睜開了雙眼,還是與老者麵麵相對,還是那七步的距離,如果不是看到他一身汗濕的僧袍、周圍焦急等待照顧他的弟子門人以及程明、白卿的擔憂,他會覺得剛才的一切都如夢幻一般。
此時的明倫法師毫無疲累,眼中湧射淡淡光明,微笑著對程明說到,“程局長,既然三天都等過來了,而且他移換的地點也是很有規律,何不等他這第四次移換結果來看他背後的目的呢?”說完也不顧程明的驚異,轉頭對白卿又言到,“白主持,你我應該可以去演播室進行深度解讀了吧,這裏不需要我們了。”白卿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感覺,隻知道點頭應諾,電視台隻留下現場攝錄跟蹤,其他主要策劃製作團隊都撤走了。
程明目送明倫法師離開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老者的身影,雖然疑惑紛雜,但還是決定聽從法師的建議,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