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風將思念寄到你的發梢(2)(1 / 1)

蝶舞套了外套,走到窗戶旁邊,綿密的細雨隨風撲麵而來,一點一點地滲濕了蝶舞的發梢,外套。她那已經有了重量的發絲,任風再怎麼使勁吹,還是隻是風動而頭發紋絲不動。她靜靜地,似乎猛烈的寒意都無法喚起她的知覺。

隻有在蝶舞獨處的時候,才會讓自己的悲傷肆意蔓延。

眼淚終於和雨水混在一起,蝶舞此時想的不是自己有多麼的可憐,而是擔心自己的媽媽知道自己發生了這種事,該有多擔心啊!她更擔心自己的住院會耽擱焦陽傑的補習和自己即將而來的四六級考試。她忽然發現自己擔心的東西好多,自己要做的事好多。

“蝶舞,你怎麼了?”一道關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手拿自己的外套,走近蝶舞,給蝶舞披上。觸碰到蝶舞身上的濕意,陳武將蝶舞扳過身子,凝視著蝶舞,一臉的水霧,頭發一滴滴在落下。蝶舞正對著陳武,笑了:“沒事。”他的心痛了一下,身子都濕透了,“沒事?怎麼淋雨了都不知道,覺得傷心,無法說,你就哭出來。不要這樣,好嗎?”

蝶舞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用手撩了下頭發,然後輕鬆的說:“真的沒事,隻是淋濕了而已,等會洗個澡,換套衣服就好。”然後,她勉強自己笑了。

陳武看到她所說的和他感受到的她完全不同,心生痛意,不禁拉過她的身子,緊緊地抱著,“你為什麼要這樣,你這樣隻會讓人更擔心,你知道嗎?”

蝶舞被摟得緊緊的,都無法動彈,她掙紮著說:“陳老師,不要這樣,”她無法說出“不合適”的話,隻能掙紮著,然後接著說,“心儀在旁邊呢。”

“不在學校,能不能別叫我老師,我和你一樣都是學生。”陳武之前聽到她叫老師就已經一陣心裏別扭了,現在是應該讓蝶舞改口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陳武是研究生,因為課業任務少,經導師推薦,才到蝶舞所在學校任教的。如此,他們的確同是學生,隻不過是不同階段罷了。

“那我叫你什麼?”蝶舞被摟著,手不能動,抬起頭,與陳武對視著。

“跟我一樣,叫他哥哥。”不知什麼時候,陳心儀所睡的床上傳出一個聲音。

陳武聽到聲音,馬上鬆開了蝶舞,蝶舞則一下子退開了,拉遠了與陳武的距離。陳武邊走離蝶舞,邊說:“隨便你怎麼叫,隻要不叫老師就好。”他走到心儀的床邊,“陳心儀,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那你們是把我當透明人了。”鑽進被窩的頭又探出來,然後對著陳武吐著舌頭說。

蝶舞被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借口去洗澡,匆匆地走出了病房,把滿室的混合著藥水味的尷尬留在病房裏。

已是淩晨,醫院的走道裏,人很少,隻是一些東倒西歪撿著地方就睡的人和偶爾從走道經過的護士,蝶舞拉好身上的衣服,把自己換洗的衣服提在手上,往醫院的公共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