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月一出門就看到門口停的車,說是專門派來接她的,她也沒有多想,以前這樣的情況也有,隻是想到北川優竟然想的這麼細致,難免還是感動了一下,這樣的用心很難讓人討厭。
一路無語,到了北川家,日光月才發現有些不同,安靜得不像有人在,氣氛也有些莫名地沉重。
小野靜穿著整齊的和服,十二層單衣,全都是黑色,有著莫名的厚重感。
“你來了,跟我過來吧!”沒有敵視,沒有不滿,淡淡的語氣甚至不複以前的冷然,小野靜難得的平和安寧,看起來竟然也很美,那不施脂粉的臉上有一種洗淨鉛華的美感。
“優怎麼樣,病的重嗎?大夫怎麼說的?”一連串地詢問著,日光月突然感覺自己和這個環境有些格格不入,遠遠沒有小野靜的出現顯得和諧。
小野靜不答言,在前麵領路,衣裙拖地,占據了地板全部的寬度,讓日光月無法和她並排,隻能跟在她的身後緩行,她的一步步走得都極有節奏,溫和平靜。
訕訕地跟著,日光月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才好,隻想著快些見到北川優,看看他好不好,若是沒有事,她也可以早早回去了。
“優那裏還有醫生在,你跟我一起待會兒,好好聊一聊吧,似乎咱們從來沒有好好地說過話哪!”小野靜把日光月領到了一件和室裏,小幾上放置著茶具,一切都顯得祥和悠閑。
聊什麼?有什麼好聊的?日光月對小野靜的話很是不以為然,從最開始的見麵,兩個人的氣氛就稱不上友好,表麵上拉著親親熱熱,背地裏卻暗暗威脅,若不是日光月聰明地把自己撇清了,還不知道會被小野靜怎樣陷害哪!
即便是看到小野靜現在做出來的友好姿態,日光月也不敢全然相信,誰讓這是有著“妖狐”外號的小野靜呢?她以前的手段,日光月可是領教了不少,若不是北川優的保護,恐怕日光月早就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比起狠辣,她還不算什麼,比起演戲,她可就是高手了。
“嗯。”不知可否地應了一聲,若是不跟她聊,怕是也不行吧!日光月有些無奈地坐下來,擺弄著茶具。
“以前我就很不喜歡你,你的臉上總是那麼輕輕淡淡的樣子,卻總是能夠占著優不放,在你出現之前,優跟我的關係一直很好,我們是一起進去的,也是好夥伴,可是你來了之後,優就隻會一味地護著你,我做什麼都成了錯的,我很不喜歡你,無時無刻不想著為什麼你不死了去,消失了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優的麵前……”
小野靜毫無顧忌的開篇,讓日光月苦笑了一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出現在那裏,半夜被驚醒,被子裏被灑涼水,被嘲笑尿床,衣服被撕碎,甚至某一天醒來發現自己是在天台的邊兒上,隻要一個翻身就能夠掉下去……
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她卻從來不計較,沒有人知道,當她發現快要掉下去時候是怎樣做的,她嚐試著想要跳下去,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做到,她沒有勇氣,至少沒有自殺的勇氣。她的懦弱,她那時候就知道了。
“老師也喜歡你,以為你文靜乖巧,總是喜歡叫你來演節目,我很不高興,每次就會趁著夜晚悄悄去剪爛你的演出服,很成功,你一次也沒有發現過,可是,優發現了,於是她更不喜歡我,而我,更討厭你,若不是因為你,優怎麼會討厭我?!”
小野靜有些激動,捏碎了一個茶盞,小小的茶盞是紫砂做的,剛好可以握在手中,若無其事地用茶水洗了洗手,拿過帕子擦幹,把上好的茶水澆灌在碎片上,洗淨那絲絲縷縷的血跡。
“我陪著她那麼久,她惱我,我已經幫她,她喜歡,我依舊幫她,隻要她說一聲,再難的事情我也會盡力幫她做到,可是,結果呢?她還是不喜歡我,連看一眼也覺得多餘,而你,從來不曾為她做過任何的事情,她卻就是喜歡你,喜歡到不能夠放棄,用苦肉計也要留下你……我不甘心,一點兒也不,所以我和洛安特合作,……”
“是你讓洛安特抓我的?”想到自己那兩次被抓,想到那莫名失憶,日光月有了怒氣,她的喜歡她的愛,跟自己有什麼關係,明明是不想沾惹的,你得不到,怨在我的身上又有什麼用?這種,應該算是遷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