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前言(1)(1 / 2)

上個世紀80年代,出現了很多關於趣味語言學的著作,比如計永佑的《語言學趣談》、徐青的《趣味語言》、王希傑的《語言百題》、於根元等編的《語言漫話》等等,都是從通俗易懂兼之有趣兩個角度介紹語言學,打算為枯燥難學的語言學找到一條趣味之路。計永佑先生針對語言學概論課程曾明確指出,“語言學概論是一門理論課程,很抽象,老師難講,學生難懂”。時至今日,《語言學概論》難,這個話題,仍是大學中文係師生心中一個不爭的事實。要說這門課難,細想起來很沒道理,語言和人的關係水乳交融,凡有人的地方必然有語言。語言不是稀缺品,每個正常人生來就具有擁有它的能力,要想使用它也並非難事,隻要你處在這種語言環境中,在成長的過程中幾乎不費什麼勁兒就學會說話了,且看生活圖景,哪個人說話不是張嘴即來?就是兩三歲的孩子們說話也都是脫口而出,何況成年人?說話是如此的簡單和容易,可是介紹說話規律的學科——《語言學概論》,卻成為中文係最難的課程之一,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一、《語言學概論》難的情況分析:

問題的症結是由理論的特征——抽象性引起的,理論的抽象性決定了課程的難度。教材講的是純粹的語言學理論知識,要學習語言的潛在的規則,語言的組織結構,比較中外古今語言規律上的差異。而人們日常生活中應用語言卻是具體化的現象問題,這樣一看,這二者雖說都是語言問題,但差別很大,這差異導致了人們對語言理論的不能接受。黑格爾說:“語言實質上隻是表達普遍的東西,但人們所想的卻是特殊的、個別的東西。”生活中的語言充滿了個性化的特征,而上升到語言理論之後,這些個性化的特征被丟掉了,隻剩下話語背後的潛在規則,而這些被去掉的部分恰恰是語言表達最異彩紛呈的一部分,是最有趣味的、最吸引人的一部分。兩相對比,個人的語言實踐和語言理論對應不上,而且理論的東西最具有科學性、嚴密性和準確性,隨意的聯想和想象容易出錯,在這門課當中,沒有故事,沒有情節,沒有角色可以和現實生活聯係,也因此沒有感情衝突,沒有人物對白,沒有曆史掌故,沒有想象,單調缺乏趣味,這使得我們很難沉入其中。一個個原理的介紹,很容易讓學生的思想跑毛,學生感覺到自己天天說的話和語言理論隔著千山萬水那麼遙遠。這是在研究自己每天說的話嗎,這種研究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啊?況且,沒有語言理論的指導,人們表達起來也沒有什麼障礙。一個口才極好的人不一定是學曆極高的人,《語言學概論》學的好的未必是就是一個出口成章的人,這些很現實的想法直接導致了學生對語言理論的輕視,難就難,聽不懂就聽不懂,並不想過多去鑽研。如何才能激發學生學習語言學的興趣呢?這是教授《語言學概論》這門課的老師的困擾之一。

心理學家們說,每個人最關注的對象是自己。他們做了這樣一個實驗,給一張集體照,人們下意識中最先找到的總是自己。怎麼樣能讓學生覺得這門課的確對自己有用,在學習的過程中有意識的和自己的生活聯係起來,而不是認為這門課隻是學校定的必修課,被動的接受呢?靠百家講壇成名的於丹對於講課很有自己的感受,她說:“我們傳播信息,不在於你傳遞的信息有多少,而在於裏麵有效信息有多少,就是人們要能記住你的東西。怎麼記住?人們一般容易記住有情節的東西,感同身受的東西。所以,從單純的義理去闡發,你語流再龐大,也是無法記憶的。所以,我在大學裏講課就老講故事,而且就是這樣一個話語方式。當然,講的內容不同,學理層次也不同,可能有很多專業性的東西。我用這樣一種方式更有意識地跟大家溝通,一定要離現在的生活近…。於丹闡述了自己的講課經驗,這完全給我們一個啟發——有情節的,距離自己生活近的,人們一般更容易接受。這是從講授的內容而言,而語言學從授課的內容上說,是純粹的義理傳授,要達到課堂上憑借故事“引學生入勝”是很難的。因此我們隻有在解讀理論的時候引入趣味的語言現象去打動學生,獲取一個高效的課堂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