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機遇,亦是危機。”望著那兩人的身影緩緩沒入山林深處,終至消失不見。
趙無極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如淵,他微微低頭,壓低嗓音,仿若怕驚擾這山林的靜謐一般,喃喃自語道。
少頃,他似是回過神來,輕輕牽起林晚的柔荑,動作輕柔且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力量,柔聲道:“走吧,我們也進去。”
“嗯。”林晚朱唇輕啟,嘴角上揚,綻出一抹如春花初綻般淺淺的微笑,乖巧地點頭應和。
二人並肩朝著那雲霧氤氳、仿若秘境入口的山口徐徐前行。
趙無極一邊穩步邁著步子,每一步都似帶著對未知前路的考量。
一邊側頭看向林晚,狹長的眼眸中滿是關切,出口的叮囑更是如暖流,卻又帶著不容違抗的嚴肅:“進入山中之後,千萬千萬要記住,一步都別離開我身邊,知道嗎?”
他心底跟明鏡似的,這山林仿若一頭蟄伏的巨獸,內裏究竟潛藏著怎樣詭譎莫測的景象,又會有何種足以致命的危機隱匿其中,全然是未解之謎,當下之際,唯有走一步看一步,憑借機變應對了。
林晚點了點頭,仿若宣誓一般鄭重,她下意識地緊了緊握住趙無極的手,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這既是對趙無極叮囑的回應,更是給自己壯膽打氣。
景色雖美,但林晚也明白一個道理,越是美麗的地方,越是危險。
剛一踏入山口,一股潮濕且裹挾著絲絲涼意的霧氣便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麵而來,刹那間,將兩人緊緊包裹其中。
周遭的能見度急劇降低,原本還能隱約看清的樹木山石,此刻全都變得影影綽綽,仿若隱匿在黑暗中的鬼魅。
山林間靜謐得仿若真空,唯有他們二人的呼吸聲與腳步聲,顯得格外突兀,透著絲絲詭異。
“跟緊我。”趙無極再次壓低嗓音,聲音帶著幾分喑啞,卻極具穿透力。
說話間,他體內靈力暗湧,調動周身靈力,在身側緩緩形成一層仿若夢幻泡影般若有若無的光暈,光暈雖微弱,卻也勉強驅散了些許霧氣,總算為兩人照亮了腳下蜿蜒崎嶇的山路。
腳下的山路坎坷難行,鋪滿了腐爛的樹葉,層層疊疊,一腳踩上去,發出細微的“簌簌”聲,仿若某種未知生物的低語。
交錯縱橫的樹根仿若大地伸出的青筋,時不時冒出來絆人一下,每走一步,都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陷阱”,以免失足滑倒。
與入口處那尚能透過霧氣瞥見樹木輪廓的景象截然不同,越往山中深入,霧氣愈發濃鬱厚重,仿若實質。
即便趙無極周身靈氣環繞,仿若自帶光源,可此刻能見的距離竟也被壓縮到不足一米,兩人仿若置身於混沌迷霧之中,前路迷茫,危機四伏。
……
“我們究竟走了多久了?”趙無極的腳步戛然而止,仿若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定住。
他微微仰頭,望向鉛灰色的天空,可濃霧如厚重的幕布,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哪有半分天光透下。
此時,他的臉色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將至,透著深深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