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州,一座小城,在大浩皇朝的版圖上,渺小的像是一隻螞蟻。
雖然城池不大,卻也有足足幾十萬人口。
今日,是大浩皇朝祭天節,密密麻麻的人頭,籠罩了整個街道。
“可算到了,累死我了。”
羚州城熙熙攘攘的街道盡頭處,一個身著粗布舊衣,背著麻布包裹的的少年,一腳踏進了城門,使勁擦了擦汗,而後淡淡一笑,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反射著異樣的光澤:
“我這命也夠苦的,別人都是兒子離家出走,爹著急。到我這還反過來了,爹出走了,兒子找。哎,我那沒見過麵的老爹呀,快快出現吧。”
歎了口氣,少年搖搖頭,抬步朝著最熱鬧的城池中央走去。
在那裏,一座宏偉建築,霸然屹立,宛如一柄萬鈞重劍,鎮守城池。
……
“十兩銀子,沒錢滾蛋,你以為浩羚武府是開善堂的?”
那座宏偉的建築門前,兩張長桌一字擺開,兩名身著統一武服的青年,正百無寂寥的登記、收錢,桌子前是兩條浩浩蕩蕩的報名長龍。
桌子左邊的張穀使勁伸了個懶腰,一臉不耐煩的將身前少年趕走。
“開什麼玩笑,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還想報名武府?”
嘴角譏屑一閃而過,張穀眼皮子懶懶抬起,斜眼瞟了瞟下一個報名少年。
這種居高臨下的倨傲,令他著迷。
一個月以後,浩羚武府入府考核,今天是預先報名的日子,自己身為浩羚武府的老學員,既然能夠坐到這裏負責報名,這種實力,值得他倨傲。
要知道,浩羚武府,在羚州城可是絕對權威的人才聚集地,無數強者從這裏走出,羚州城方圓幾百裏,幾十萬人口,無數少年,削尖了腦袋,都進不來。
僅僅是報名費,一個考核資格而已,就要十兩銀子,武府這等實力,直至今日,張穀依舊心悸。
“大哥,我報名武府考核。”
聞言,張穀手一伸,將一張報名表扔到少年身前,仿佛在扔一張廢紙。
“報名費十兩銀子。”
有氣無力的說完,張穀心情都有些不痛快。
眼前這個少年,牙倒是挺白,但一身粗布舊衣,雖然還比較幹淨,但也肯定是窮鬼,十兩銀子?想想也拿不出來,明顯是浪費他時間。
就這一會功夫,與張穀坐在一起的青年,卻是一陣奸笑,手中又多了幾塊銀錢,而其身前一個明顯富家子的少年點頭哈腰,滿嘴馬屁。
“媽的,出門沒看黃曆,本以為是個肥差,沒想到富家公子全跑那邊了,我這邊報名的全是窮鬼,大多十兩都湊不出來,即便是湊出來,也滿臉肉疼,哪像富家公子,孝敬錢都給不少。”
張穀正在嘀咕間,旁邊的青年剛收了孝敬,一臉奸笑的湊過臉來,那眼神裏的洋洋得意,像是一根刺,紮的張穀肝疼。
“張穀,又沒收獲?哎,這錢多了也愁,咋花呢?”
青年故意苦惱的皺著眉,看到張穀臉色鐵青,就要冒煙了,他才誇張一聲大笑,滿足的轉過臉去。
“氣死老子了。”
張穀本來就嫉妒的肺疼,特別對方還是自己在武府的老對頭,這一下倒好,人家都還顯擺開了,肺炸了。
“快交錢。”
張穀看著眼前少年這一身粗布衣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催促道。
“那個,大哥,我剛到羚州城還沒有錢,不過有點村裏的特產,要不大哥通融一下?”
聞言,張穀眉頭一皺,抬起頭來,他都被氣樂了。
而這時候,少年已經是飛速解下身後大包袱,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打了開來。
“什麼奇葩?”
張穀已經接近奔潰,
特產?不會是什麼大蔥大蒜,山雞野兔吧?逗我呢?
眼角一撇,張穀看到少年報名表上的名字:列羽。
“這叫豆腐幹,別看他黑乎乎,其實可香啦,回家調點鹽巴,擱點醋,在切點香菜,拌一拌,絕對美味。”
“小子,給你一息時間,離開這裏,否則我可要動手了。”
張穀臉色一冷,語氣也冰冷起來。
不拿出這所謂的特產,張穀也懶得計較,以他的身份還不至於去為難一個平民,可是對方拿出這黑乎乎的東西,完全是侮辱他的智商。
豆腐?當老子沒吃過豆腐?
好歹你顏色弄成白的啊!
“哈哈,張穀,快收下這特產啊,我估摸著這黑豆腐好值錢的,張穀,你發財啦。”
張穀身旁的青年見狀,古怪的一笑,而後更是陰陽怪氣的譏笑道。
“真的很好吃!”
正說著,列羽便直接拿起一塊豆腐幹,三下五除二塞到口中,同時又拿起一塊,熱情的伸到張穀麵前。
別說,還是地球的配方,還是穿越前的味道,那鹹香,根本停不下來。
列羽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幾年,但無奈身體是個小孩子,根本走出不深山的小村子,卻沒想到第一次出山,就是來找爹的。
哎,坑兒子啊,沒錢寸步難行,但願這豆腐幹能買通前麵這個倨傲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