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日的晨光自墓室的縫隙傾灑下來,帶來泥土特有的芬芳,照射在依偎在大石上的兩人身上。
睫毛輕輕顫了顫,易霄從睡夢中醒來,率先嗅到的,是帶給他些許熟悉之感的幽微香氣。
正當他還在思索這香味從何而來時,手邊那一抹柔軟,卻是讓他再也不敢有絲毫懶散的念頭,整個人在這一刻,似是被從頭到腳澆了一盆開水一般,臉直接紅到脖子根。
睜開眼,清靈如墨般的柔順長發出現在眼前,而自己,正握著清靈雪白纖細的手臂。
易霄被嚇住,絲毫不敢妄動,生怕自己手掌離開,清靈會被驚醒而看到這一幕,但旋即又稍稍鬆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睡著後摸的是胳膊。
易霄不敢繼續往下想,他並不是什麼所謂正人君子,隻是眼前的女孩,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他可不想就這樣丟掉了苦保多年的節操。
目光避開清靈仿若瓷娃娃般精致的小臉,易霄看向周圍,卻正好看到滿眼戲謔之色看著他的梵天。
易霄一愣。
"這是你弄的?"
易霄伸出另一隻手,張牙舞爪地擺動著,同時對著口型,吐出這樣一句話。
"怎麼?這麼漂亮一個小丫頭,還不滿意?要不……再來一個?"梵天則沒有絲毫掩飾,大聲道。
"我靠,你瘋了!被她聽見,"一邊打著啞巴,易霄指指清靈,繼續說,"她才幾歲!"
梵天搖搖頭:"昨天晚上那麼大的動靜我都可以讓她沒有絲毫察覺,你腦子不會爛到連這都忘了吧。"
易霄聞言,心下稍寬,懷中的軟玉溫香,他卻一點其他心思都生不起來,現下隻一心想要脫身出去。
"嘖,活該你孤獨一生。"梵天有些不屑地瞥了瞥小心翼翼鬆開手掌的易霄,道。
"你可不可以正經點!"易霄紅著臉衝梵天喝道。
"搞得跟你有多正經一樣。"梵天說,"你自己解決吧,我回去了。"
梵天說著,緩緩沒入插在地上的玄鐵之中,留下滿臉尷尬之色的易霄。
臉皮厚如易霄,也是在此時感到脖子已經漸漸支持不住發脹的腦袋,緩緩抽出的手,不經意間顫抖了一下。
心中大叫一聲不好,隻見清靈已是有所感覺,輕輕地哼了幾聲,睡夢中的小丫頭便是翻過身來,死死抱住易霄,平穩的呼吸,未有絲毫想要醒來的征兆。
易霄微微抬眼,看到深深埋在他懷裏的小腦袋,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少女嬌小的身體蜷縮著依偎在身前,易霄卻沒有絲毫享受,反而愈發覺得不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這一刻,變得極其緩慢……
咽了一口口水,易霄發幹的喉嚨才稍微好受一些,短短的十幾分鍾,易霄卻仿若度過了幾個世紀。
咬了咬牙,易霄心一橫,終於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清靈。
"嗯……"
身軀一顫,清靈哼哼著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看到了自己手臂下麵摟著的易霄。
"易霄哥哥……怎麼啦?"
此刻,易霄看到醒來的少女,心中,已是緊張到了極點,隻得幹巴巴地笑了笑,道:"呃……"
說著,易霄不知所措地看著清靈,待到清靈醒來,剛剛想了那麼長時間的話,竟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
看著易霄盯著自己,清靈大眼之中,充滿了迷惑,但還是並未收回摟住易霄的手臂。
易霄看到此狀,蠢到極點地指了指清靈的手。
清靈這時,終於把抱在易霄身上的手鬆開,奇怪地打量著易霄所指的手掌,在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後,迷茫地看著易霄。
易霄本以為清靈醒來後會立刻跳開,但看著這般純淨透明的眼神,清靈所表現出來的,就像一個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好像年齡變小了一樣,比起昨晚都還是不如,使得易霄有些一時間接受不了。
"應該是封印的緣故吧。"梵天的聲音在心中響起。
"嗯?這封印,連心智也封印了?"易霄眉頭微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