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四海被帶走這件事他的朋友們不知道,慌亂間跑散了,對於他們來說小打小鬧是常事,打完就跑,第二天聚在一起照樣喝酒,照樣扯淡,但說廖子,廖子一個人晃晃蕩蕩的回了家,他家門口一個人正在等著他,廖子以為是跑路的三兒,趕緊走過去,但是一看,他很失望,這個人是一個他最反感最討厭看見的人,這人叫屁丁。
廖子不知道,這個屁丁還是容四海的遠方表弟,但是這個表弟,和容四海不是朋友,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是。
屁丁很少來市區,但是他也有一顆心,一顆像他祖輩一樣的心,今天在鄉下他得知這件事以後,立馬一個人趕來市區,步行了將近兩個小時。
屁丁和廖子之間有一個故事,有趣的故事。
廖子有一次帶工人下農村進行鐵路維修,正好在屁丁的村子裏麵,按規定是要安排這些工人在農戶家裏吃飯,當然吃飯也是均攤的。
廖子那時候剛上班,什麼也不懂稀裏糊塗的一個人被安排進屁丁家裏吃飯。以下是屁丁和廖子的對話。
“我說屁丁,上你家吃飯吃啥?”
“吃啥,大餅就著鹹肉,行不?”
“這感情好,還有別的沒有?”
“有,你來了還能沒有,茄子豆角燉肉。”
“你家生活好啊,有酒沒有?”
“瞧你說的,酒管夠,上等白酒,就是你們城裏賣的小燒,絕對夠勁兒。”
這一番話叫廖子很是欣喜,要知道當時最高標準也就是“白菜燉粉兒,蒸個雞子兒!”
說話的功夫就到了屁丁家的大門口,可是廖子從外麵怎麼也看不出屁丁家裏是一戶殷實之家,可是眼前這房子又小又暗,實在沒有想象中的氣派。
在門外還好點,進了屋,廖子傻眼了,再生塑料編的門簾把這個本來就黑的屋子弄的黑上加黑,廖子還不知道,這門簾下麵是一個大土坑,廖子一步走進去摔了一個狗吃屎,廖子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廖子就是在沒有經驗,他也知道什麼人家是富戶,什麼是窮漢,就這個屁丁家不可能是富戶,沒見過哪一家有錢人家是屋子裏麵有個大土坑的。
屁丁安排廖子坐下,那一邊去了廚房,一頓忙活,端出來四張大餅,黑黑的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出來的,屁丁把餅往桌子上一放,從這廖子說:“吃飯啦。”
屁丁坐在炕上,把屋子裏麵唯一的凳子留給了客人廖子,廖子現在是一頭霧水,心想你不是說大餅就鹹肉,這鹹肉呢?就算是沒菜,可這酒也能沒有?還沒等廖子說話,這屁丁先拿起一張餅,衝著廖子說:“來咱哥倆喝一個!”
“喝一個?拿啥喝?”
“那這個!足斤足兩的,一斤一個!來喝上。”
廖子一咬嘴裏的餅,差點吐了,又酸又辣還有一點點臭味和酒味,廖子不幹了“屁丁,你是不是坑我,這是什麼玩意!能吃麼?”
“大哥,咱咋坑你了?”
“你說說你的餅子就鹹肉,肉呢?”
“肉就在那裏”說著屁丁一指廖子背後,廖子仔細一看,在房梁上掛著一小塊的鹹肉,廖子甚至以為是拿老鼠醃的,紅色已經沒有黑色的肉還有點點滴滴的小白渣子,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廖子是在忍不下去了,惡心的感覺往上湧,胃裏七上八下,他還是忍著問:“你那個燉肉呢?”
屁丁一拍大腿“你瞧我這個記性,把這茬忘了”說著回了廚房又端出一小盆食物出來,看樣子熱氣騰騰的,廖子斜眼一看,就是農村常見的茄子的豆角,看起來是很新鮮,就是裝事物的容器有些不對勁,而且目測這裏麵應該沒有肉,至少這湯是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