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人，若不是隱藏得太深就是沒有任何所圖，越是淡然得人，越是讓人無從下手。
“哼……我才不。”
華芙到底年幼，與華清有幾分相似的麵容上顯現出了不屑和抗拒，可偏偏華清的眼神一直平和得看著她，她也隻扭捏了一陣，就看著沈雲素，有些氣鼓鼓得說道，“對不起。”
華芙不過七八歲的年紀，沈雲素也不可能真的與她計較，再說了華芙並沒說什麼過分的話語。
“三小姐，可介意與我走一走？”
華清看著沈雲素，沈雲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目前卻沒有絲毫拒絕的理由。
而華清似乎是知道沈雲素的擔憂，“不過有些話想單獨與三小姐說罷了。”
站在不遠處的沈青璃看到這一幕，心中劃過一抹冷笑，看來好戲要開場了，隻是她準備了那麼多的事情卻一件都沒有做呢。
“三小姐，請！”
華清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華芙，“芙兒，你就在這裏招呼客人，姐姐去去就來。”
周圍人對於華清的突然出現和突然離開並無半點兒異樣，似乎這樣子的華清才是正常的。
而今日的事情發展太快，對於沈雲素來說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她剛剛進入華府就看到了華清，而華清直接邀請自己單獨聊聊。她心中其實設想了許多她與華清相處的畫麵，可沒有一個是如同現在這樣，兩個人並肩走著。
華府極其漂亮，比雲府更多了幾分歲月沉澱下來的美，這假山流水之間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筆。
“這府邸，華府已經住了一百多年了。據說這地方原本是老祖宗選下的，這園子裏的一草一木也都是老祖宗種下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沈雲素的心思，華清出聲解釋道。
沈雲素這才感覺到她與皇後華氏的不同，華氏畢竟在那個位置那麼多年，心中隻怕早就已經看淡了一切，而華清雖然做出來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眼神也淡然若雪，可她心中的事情卻還是會說出來。
若是沈雲素便不會主動開口解釋，而是會等，等到對方先開口，因為誰先開口，誰就失去了話語權。
直到後來，沈雲素才明白華清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她隻是因為真的不在乎，不在乎沈雲素是誰，不在乎沈雲素在觀察什麼，不在乎她與慕天南之間的關係。
“坐！”
一刻鍾之後，再也聽不到那喧鬧的聲音，華清已經帶著沈雲素走到了一處涼亭裏。
“最近也沒有荷看，隻這殘荷卻也有幾分意境，妹妹若是不嫌棄，就陪著姐姐一起看看吧。”
華清說完，指了指沈雲素麵前的杯子，沈雲素嫣然一笑，端起來一抿，卻是上好的六安瓜片。
隻是她沒有想到華清也喜歡這個茶，眼神自然帶了一絲疑惑。
“我知道妹妹心中定然奇怪，我為何要將妹妹叫到這裏來。”
華清放下茶杯，眼睛看著得卻是那滿塘殘荷，“其實我不過也是受人之托罷了。”
說完，華清朝著不遠處看去，沈雲素心中雖然疑惑，卻還是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卻隻看到了一抹玄色的衣衫。
“妹妹可明白了？”
華清盯著沈雲素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避。沈雲素突然一下就有些蒙了，這華清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說她真的對慕天南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若真是這般的話，倒也說得過去了。
隻是……她又為何會幫助慕天南呢？按照外界的說法，慕天南和華氏的關係十分一般，雖然華安是慕天南的外公，華生是慕天南的舅舅，但是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太喜歡慕天南，並且在朝中也未曾偏幫過慕天南，反倒是對慕天熵更為上心。
“怎麼？妹妹是覺得奇怪麼？”
華清看著沈雲素的眼睛，“其實我知道你拒絕了他的時候，我對你也是十分好奇的。直到我剛剛在人群中看到了你，我便能夠理解你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是誰都替代不了。”
華清的這句話明顯是說給沈雲素聽的，可沈雲素卻也沒有什麼心思來了解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那抹玄色離她越來越近了。
“妹妹，你們先聊著。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華清說完，也不去理會沈雲素眼中的疑惑，反而當真直接轉身離開了。
“這茶可還喜歡？”
伴隨著這句話，那抹玄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沈雲素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