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定被關在院子裏,自然不知道外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兩日就要科舉考試了,他卻愈加心神不寧了起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就在這個時候,桌子上突然出現了一張紙條,那紙條上寫著,“小心身邊人。”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有人要警示自己麼?可是身邊人有些什麼人?無非就是書童和小廝,因為雲氏害怕他院子裏有丫鬟會耽擱他,整個院子裏隻有兩個婆子在照顧著這裏,可是這人卻說要小心。
到底是小心什麼呢?
沈祁定看了看那紙條,他知道那個人既然有本事將這個紙條遞進來,隻怕自己現在出去也找不到人了。
此時,在院子不遠處的大樹上,兩個黑色的身影正隱藏在樹枝間。
“你說他會相信麼?”
“相信什麼?”青龍掏了掏耳朵,“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呢,這一切都要看他自己啊。”
白虎切了一聲,他們不知道沈雲素為什麼非得要讓他們送這樣一張紙條,而且隻寫了這幾個字,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好麼?
此時的雲素院裏。
“小姐,你猜的沒有錯,大小姐果然讓人去找大少爺了,隻是她沒有寫信,隻帶了一塊玉佩給大少爺。”
“玉佩?”
沈雲素的手指無意識得敲打著桌麵,卻是猛然間驚醒過來,那沈青璃此次肯定是要和自己徹底撕破臉皮了,而且她總覺得這件事情跟沈青玥有關。
“讓你去查的二小姐如何了?”
“二小姐被花姨娘帶回去之後,花姨娘就去找胡大夫了。隻是二小姐似乎並不害怕,反倒是讓花姨娘不要著急,這件事情她自由分寸。”
“青蘿,這朱顏錯,你之前可知道?”
“倒是知道一些,不多。畢竟白玉膏本就是世間少有,並且女子都十分愛惜自己的容貌。”
“到底是誰呢?”
兩天的世間,說起來漫長,其實很短暫,隻是沈雲素心中有了判定,隻差最後的印證了。
“青蘿,青梅,你們過來!”
沈雲素在兩個人的耳邊低語了兩聲,兩個人看著沈雲素,尤其是青梅,眼睛都亮了起來,“好,我一定照辦。”
“去吧。”
青梅蹦蹦跳跳得出去了。她到底是小女子心態,遇到這種事情卻是毫不在意的,而青蘿看著沈雲素,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青龍和白虎那邊兒探查到文姨娘最近似乎不太對勁。”
“什麼意思?”
“文姨娘前兩日曾經出府了的,在一個胭脂鋪裏呆了一個時辰,而且身邊沒有丫鬟作陪。據說她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莫非說這件事情是文姨娘做的?”
青蘿並不信任文氏,因為文氏出現得太湊巧了,湊巧到讓人懷疑這一切本就是有人安排好了的;再加上, 柳姨娘的事情她隱約感覺到和文姨娘有關。
她沒有說明白,但是她知道沈雲素是知道的。
“嗯嗯,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先靜觀其變。另外……”剛剛說到這裏,屋子裏傳來了輕咳聲,沈雲素這才想到嚴騫還在柳氏的屋子裏,剛剛的事情隻怕柳氏也聽到了,她著實是不想讓柳氏擔心。
“你下去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
青蘿去門口守著,而沈雲素卻是推開了柳氏的門,那柳氏正躺在病榻之上,臉頰上布滿了淚水,她這幾日下來瘦了不少,隻看到臉頰上的肉都已經沒了,原本清秀的臉龐此時竟然顴骨高聳,看上去竟然有些恐怖了。
沈雲素自然是不會嫌棄柳氏的,隻覺得心中難過。
柳氏卻是更加難過,今日的事情明明就是有人誣陷沈雲素,可偏偏老爺卻有意偏袒那兩個人,她這麼多年不理世事,這一切都是沈雲素在支撐,她心中悲憤,恨不得一死了之。
可又想到沈雲素孤苦一個人,心中更是難受,加上看到了故人,如今這一刺激之下,她隻覺得身子接受不了這麼多的打擊,看到沈雲素進來就直接吐血暈了過去。
那嚴騫一直是看著柳氏的,看到柳氏暈倒,哪裏還坐得住,急忙就要去掐人中,沈雲素也沒有攔他。她知道柳氏的身子出現這種情況是正常的,她也是狠心,她其實是故意讓柳氏知道這些事情的,若非如此,柳氏是絕對不會願意離開沈府的。
隻這個地方已經腐朽不堪,她不想再讓柳氏留下來,見到自己越來越血腥的一麵。
雲氏和沈青璃必須為了她們之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而且如今再看沈心傲,隻覺得上一世的自己確實太過單純了,沈心傲的心思絕對不簡單,不隻是不簡單,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野心極大。
這麼多年的隱忍,隻怕沈心傲早就有了其他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