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媽媽說了一半,悄然抬頭去看雲氏,隻見雲氏的麵色已經蒼白如紙了。
“文姨娘那個小賤人……勾了老爺還不夠,還要禍害我的定兒。來人啊,我要去找老爺。”
雲氏掙紮著從床上起來,眾人阻攔不住,隻好任由雲氏去找沈心傲。
“老爺,定兒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兒女。一個勾引姨娘,一個成為人人喊打的妖孽。雲軟香,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兒。”
沈心傲將手中的東西使勁一扔,朝著雲氏的臉上砸去,那是奏折,而且是王禦史彈劾沈心傲的奏折,說他治家不嚴。
正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今他連家都治不好,還如何讓皇上相信他可以協助他治理好整個華鳳國呢?
“老爺,那是定兒啊。難道你還不了解定兒麼?一定是文姨娘那個小賤人,都是她的錯。老爺,你不要被那個狐狸精蒙住了雙眼啊。”
雲氏伸手去拉沈心傲的衣擺,卻被沈心傲順手一甩,她整個人直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跌去。
她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暈倒了過去。
而沈心傲隻是冷冷得看了一眼,就抬步走了出去。
…………
已經過了兩天兩夜了,而那跪在天壇中央的身影卻依舊是脊背挺直,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座雕像。
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開始感念起沈青璃來,因為天氣已經逐漸放晴了,大家都認為這是沈青璃祈福的結果。
兩天過去了,那些圍在外麵的人都開始改觀了。
“沒有想到這沈家大小姐竟然能夠堅持下來。”
“對啊,著實沒有想到。”
“你說,莫非這大小姐是上天派來考驗我們的?”
“有可能啊,之前倒是我們誤會大小姐了,還以為她是妖孽呢。”
“大小姐不會和我們一般見識的。”
就在這時,在天壇左側臨時支起來的敞篷裏,一個月白色的身影正悠然得端著茶杯。
“哼……氣死我了,父親非得要我在這裏呆上三天三夜,我就不明白了,這些人不過是刁民,隨便打發就好了。”
沈青璃怒氣中燒,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這事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故意陷害自己,可偏偏沈心傲卻讓她在這裏為了京城的百姓祈福。
憑什麼?
她是堂堂的丞相之女,而且還是嫡女,母親是雲候府家的小姐,要她為了這些賤民祈福,並且是跪上三天三夜,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小姐,你還是出去吧,我看連翹撐不了多久的了。”
翠荷將茶杯從沈青璃的手中拿了下來,“這最後一日,你無論如何要去的,奴婢心中不安,總覺得會出事兒。”
沈青璃白了一眼翠荷,“閉上你的烏鴉嘴,本小姐說不會出事兒就是不會出事兒。”
說完,沈青璃掀起簾子朝著外間望了過去。
那天壇的中央依舊跪著一個月白色的身影,脊背挺直,戴著輕薄的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來,而那眼睛清明透亮,雖然帶著一點兒羞怯,但是並不影響她的虔誠。
連翹隻覺得頭暈眼花,她已然在這裏跪了兩天兩夜了。
從最開始沈青璃在這裏露了麵之後,就一直是她跪在這裏的。
偏巧這時,膝蓋上傳來一陣劇痛,她的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就朝著旁邊倒了下去,加上這日頭這麼暴曬,她早就堅持不住,直接暈倒了過去。
周圍的人一看,哪裏舍得,急忙吼道,“大小姐暈倒了,趕緊來人啊、。”
沈家帶來的護衛此時幾乎都圍在帳篷外,被人這樣一吼,也急忙朝著天壇那裏奔了過去。
翠荷一看,轉身對著沈青璃說道,“小姐,你可千萬不能出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於是她掀開簾子朝著天壇跑了過去。
翠荷她們的身影剛剛消失,隻聽到轟然一聲,帳篷直接倒了下來。
“小姐,小姐在裏麵呢。”
跟著來的小丫頭嚇壞了,急忙吼道,那些護衛又朝著帳篷跑了過去。
此時眾人已經圍到了連翹的身邊,偏巧此時從帳篷中救出來一人,隻見那人也是月白色的長裙,花容月貌,赫然就是沈青璃。
眾人直接揭開了連翹的麵紗,雖然也是清秀的小丫頭,但是到底不是沈青璃。
眾人知道,他們一直都被騙了。
跪在這裏的人一直都不是沈家大小姐,而隻是一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