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機乍現(2 / 2)

火火也注視著木欄,見我沒有說話,繼續道:“真搞不懂這麼高的護欄,你是怎麼掉下去的?不過,算你運氣好,幸好那****大哥經過……”

突然腦袋“轟”的一聲巨響,什麼也沒聽到了。隻聽得火火那句“真搞不懂這麼高的護欄,你是怎麼掉下去的”,剛剛的那團思緒又飄回來了。

我的個頭嬌小,身高還沒有那木欄高,我是根本掉不下去的,除非我自己要翻過去。

這種解釋可能嗎?我又不是要自殺,沒事翻這木欄幹嘛!

頭腦似乎有很多畫麵閃過,交疊重複在一起卻無法分辨,我不想去想了,可是那些畫麵又讓我不得不想,越想頭就越痛。

“啊!我的頭好痛!”終是被這劇烈頭痛糾纏,我無力的趴坐在地上。

聞言,火火立刻蹲下來,見我緊閉雙目,雙手摸著額頭,麵容蒼白,她緊張的問道,“清平,清平,你怎麼了?你醒醒啊,睜開眼睛看看我,清平……”

被火火的叫喊聲驚醒,我理智慢慢恢複,雙手觸摸的右額隱隱作痛,忽想到額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呢?

這碧心湖裏清澈見底,沒有石澗,不可能是在落入湖中撞到突石所致。

大膽猜測這分明是有人先將我打暈,然後扔進這碧心湖中。

又聯想到我剛醒來時那塊褶皺的青色布料,說不定就是我從那凶手身上扯下的衣料,一直緊揣手中後又掉在床簷旁。

所以,我不是失足落入水中,而這分明就是“謀殺”。

被自己這一連串的猜想神誌漸醒,但我的情緒卻激動到無法克製,吹來的春風凜冽刺骨,究竟是何人要對一個才十四歲的小女孩痛下殺手?

我越想越是心驚,縱然已滿二十歲的我也經不住這樣的場麵,驚嚇中渾身直冒冷汗。

火火見我渾身發抖,臉色蒼白,以為是寒風入體,立刻脫下身上的小紅襖給我披著,拿起我的手用自己的小手使勁的搓出暖氣,還不時哈氣,“清平你怎麼抖成這樣啊,你別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我迷茫張口,心神劇痛之下聲音粗曠無力,亦是安慰她道:“火火,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一陣眩暈,腦中一道白光閃過,倒頭暈了過去。

在倒地的一瞬間,似乎看到一雙石青色寶藍靴子的腳步向我走進。

醒來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我昏昏沉沉的起身,身上出的一層冷汗黏膩的粘著內衣,冰涼的貼在脊背上。

望著這陌生的環境,屋裏的擺設不似我住的屋子那麼單調,雖然也不大但是溫馨雅致。

輕薄如煙的窗紗,精致小巧的梳妝台,整齊的擺著女子常用的妝品,紫檀為架繪有天竺水清的四扇圍屏,使得整個臥房更顯清淡幽雅。

聽見輕輕推門的聲音,隻見一身桃紅彈墨絢焉春盎裙裝,梳一個雙螺髻,佩有淡綠的珠光耳墜的年輕女子,大概十六歲,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紅粉青蛾杏眼明仁。

她款步姍姍繞過圍屏,走到我身邊來,含笑道:“清平,你好些了嗎?”

顯然這位女子是認識我的,莫不也是這府中的丫鬟,隻是我不認識她,不敢冒昧答複,隻得點頭稱是。

卻見她也不說話,像是在等我答複,隨即說道:“謝謝你救了我,火火呢?”

她眼睛倏地一亮,掩嘴反笑道:“可不是我救了你,是大少爺,火火去給你煎藥了。”

大少爺?也就是林毓乾,看來我昏迷前看到那雙靴子是真的,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正胡思亂想中,一串悠揚清澈若流水一般的琴音傳來,時而婉轉,時而高亢,被這琴聲吸引腳步不自覺的慢慢向門外移動。

園中一片靜寂,隻聽得那悠揚激蕩的琴聲,連鳥兒也不舍鳴叫,滿園的紅梅仿佛也為這琴音肆意盛放,一展美態。

紅梅樹下發束白玉冠,身穿玄清色錦袍,腰間佩戴白璧玲瓏瓔珞的年輕男子就那麼悠閑的彈奏七弦琴,修長如白玉的雙手骨節分明,流淌出來的琴音如清風般悅耳動聽。

忽然琴聲戛然而止,他側臉望向我,若美玉雕成的清瘦俊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淺笑。紅梅花落,飄落在那不染塵埃的衣袍上,動人心魄,也不知是梅襯了人,還是人托了梅。

四目相對中,我久久佇立,像是畫麵被定格似的不得動彈,怕破壞了這般唯美的景象,卻天不如人意,他輕輕淺笑不經意的問道:“彈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