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狐精嘴角噙著一絲輕蔑的冷笑,也未見她如何動作,纖弱的身子如同安裝了滑輪一般,飄忽異常地向旁邊遊去,閃開了南宮傲的這一招攻擊。
南宮傲一擊不中,並未灰心泄氣,身形一轉,再一次貫足真力,揮動雙掌向對方的周身要害狂劈猛掃,端的是迅捷淩厲,虎虎生風,但見掌影翻飛,交錯如電,織成一片嚴實的布幕,將黑狐精的身影牢牢罩住,隻看得場中三人心驚膽戰,目眩神搖。
哪知黑狐精如鬼似魅的身形好像漂浮於旋風窩中的落葉,倏前倏後,忽進忽退,毫不費力地躲開了南宮傲密不透風的凶狠攻勢,她的嘴巴也不曾閑著,對他冷嘲熱諷,振振有詞地念叨起來:“哼!南宮傲,就你這點本事也敢在我麵前逞能,真是自不量力!上次若非有相國寺的禿驢相助,恐怕你早已成了我姐妹的手下亡魂,命喪黃泉了,哪還能在這兒裝腔作勢,耀武揚威!我今天非要折磨的你精竭力盡,勞累而死,以慰我妹妹在天之靈。”
南宮傲冷笑道:“死到臨頭你還大言不慚!好,我今天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我倒要看看是你累死我,還是我誅殺你!”
真難為南宮傲這般魁梧健碩的體型竟能身輕如燕,轉動靈活,雖然緊鑼密鼓的攻勢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但他卻仍舊搶身強攻,緊追不放,口中仍不忘喊一句豪言壯語:“今天拚即便是了我這條老命,也要鏟除你這害人不淺的妖孽!”
黑狐精冷笑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心中對南宮傲怨恨至極,若非數年前,她與妹妹在修煉過程中出了岔子,道行大減,影響了本身實力,縱使再多一個南宮傲,又豈會被她們放在眼裏。而要修複這種創傷,重回巔峰,除卻穩固道果,比以往更加勤修苦練這條中庸之路外,最快最便捷的方法便是吸食幼兒的腦髓,獲取其中至純至真的元氣,補充己身。當初便是因為如此,她與妹妹銀狐才會被南宮傲盯上,不止一次吃過這老家夥的暗虧,雖然南宮傲也未討了好去,每次都被她們收拾得很慘,奈何卻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每每卷土重來,叫人恨欲發狂!在最後一次,南宮傲與一位修行更為深厚,法力更加廣大的佛門高僧聯合圍困她們姐妹,以致銀狐遭受重創,失手被俘,而她亦經曆九死一生,艱難逃出。許是那位高僧見她已是強弩之末,不屑追擊,隻把這善後的工作交給了南宮傲便飄然遠去,否則,她恐怕再難有得見天日的機會。黑狐精嘴角噙著一抹凜冽的譏笑,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南宮傲看似淩厲狂霸,實則難以傷她半分的攻勢,就猶如貓戲老鼠般,玩弄著掌控下的獵物,完全不將其放在眼裏。“怎麼啦,南宮傲,你就這點本事麼?這麼久了,連我的衣角都未曾占到,莫不是你已經老到這種程度了!也對,你們凡人的壽命怎能與我們妖相比,以你的年紀,於人類而言,也確實不再年輕了!別說我不提醒你,再這樣下去,你的力氣可是會很快耗盡的,屆時,你的下場可是會很淒慘的。不隻是你,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將任由我發落。咯咯咯,南宮傲,你說,我改讓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怎樣死去才好呢?”
師徒情深的沈弄玉聽到黑狐精一再侮辱師傅,又揚言要將師父活活累死,心中怒火焚燒,哪裏還能沉得住氣,身形一閃,已然竄了上去,施展武功幫助師傅對付深不可測的黑狐精。師徒二人所學相同,配合默契,加上心念一致,同仇敵愾,合力圍攻的威力不容小覷。本以為該扳回些頹勢,誰知黑狐精不為所動,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舉手投足間輕易化解了二人的攻伐,那雙妖魅的瞳眸閃過一縷嘲諷,分明視他師徒為待宰羔羊。
旁觀者清的上官芙蓉與洛無影都在心底捏了一把汗,到目前為止,黑狐精尚沒有出手還擊,由始至終隻是一味遊滑閃躲,從她那副應付自如,從容不迫的模樣上看,顯然是未盡全力,仍有保留,而沈弄玉師徒則相形見拙,不管他們怎樣舍生忘死的猛力追擊,卻始終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不但傷不了對方一絲一毫,反而消耗了大量功力,把自己累得夠嗆。南宮傲早已察覺一絲端倪,往日他沒少與這黑狐精打交道,從未見她這般勇猛過,與以前簡直判若兩人,自己使出全力也碰不到她半分肌膚,更遑論取其性命,這與他事先所想相差太多。盡管他已測算到此妖的舊疾多半已愈,修為暴漲,法力大增,自己與之對決,隻怕不易取勝,卻也未料到會這般艱難,看來還是低估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