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城南藤橋下,友人尋琴來(1 / 2)

劇樂的夫人張氏與皂承談定細節以後,她便準備起身要走,哪知蘇琴一個側頭,嘴角滲出血絲,倒叫眾人驚慌起來,尤其皂承表現得很是震驚,怒不可歇地吼道。

“快去請郎中。”

頓時下人趕緊回神派人去請郎中,而蘇琴仰起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望著皂承,那眼中透出耐人尋味的怪異,而視線落到張氏那裏時,發現她竟然有一絲鬆懈與釋然。蘇琴的內心開始變得很不平靜,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她指著皂承和張氏哀怨道。

“莫非你們真要置我於死地?”

皂承感到莫名其妙,為何蘇琴會懷疑他想要她的命,帶著狐疑地望向張氏,張氏驚慌地捂嘴尖叫,絲毫不做假,可蘇琴心如玻璃一般透亮,閉上眼不想多看,以免泄露心思。不一會兒的時間,郎中被請來了,而蘇琴已經昏闕過去。

郎中的診斷以後說出的話讓皂承頭皮發麻。“夫人中了巨毒,僅有半日光景,大人,你還是先準備後事吧。”

說完就轉身離開,不給皂承半點反應的時間,倒讓皂承楞了好一會兒,這喜事還沒進門,怎麼就要準備喪事,他所重視的每一個人,都要被帶離這個世界嗎?此時此刻,一種無力回天的疼痛如同落日同去光明不複地啃噬他的靈魂,親手了結親哥哥的性命,隻為讓他擺脫命運的束縛,如今,卻要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死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一聲震天的呼嘯喊出來,張氏露出驚詫的麵色,她一直以為平原君這個遊戲花叢男女通吃的禍害對於****是不懂的,可眼下那微紅的雙眼以及歇斯底裏地呼喊,都說明這個男人對蘇小小是極為重情的。

張氏一時間有些複雜,帶有同情又有一絲幸災樂禍於此同時還有慶幸。至於她慶幸什麼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看到床榻上一臉蒼白的蘇琴,感覺那朝氣蓬勃的生命力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消失,她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大人節哀,妾身先行告辭了。”

皂承不厭其煩地揮了揮手,顯得很是有氣無力,即使他知道此刻他表現這樣會引來多方有心人的窺探,尤其是昭陽的那位。想必到時候蘇琴死亡的消息一旦傳出去的話,她的那些追隨者不知該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張氏離開後,皂承心痛地望了一眼床上的蘇琴,想起她的神醫師傅,心中甚是焦急,不知該去哪裏尋那老頭,急切之下竟然忘記蘇琴作為毒醫的愛徒,就算醫術不行,要讓她中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心煩意亂的皂承離開她的房間,開始為今後可能出現的麻煩進行打算,察覺皂承離開後,蘇琴醒過來對照顧她的月香說道。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有什麼事我會叫你。”

看她臉色蒼白時日無多,月香也不好說什麼,憐惜地望了她一眼,點了下頭便顯得有些不舍地離開,此時蘇琴從手袖裏取出一個小瓶抖了兩顆藥丸吞了進去,麵色再次恢複正常。

這時她換了一身早已經準備好的衣服,帶上小廝的帽子以後低著頭混了出去,卻不知身後跟了一條尾巴。

城南藤橋距離普菩有二三十裏左右,一路上走去也不知多久,蘇琴在心中度量以後,從馬廄牽了一匹馬便朝城南奔去,到達時已是夕陽斜下。藤橋顧名思義,以數千藤條結紮而成的吊橋,一根藤條便有拳頭那麼粗,千根藤條結紮起來很是紮實,橋下便是西明江的一條支流名為瑞河。

相傳當年瑞河稱為小西江,每年夏季泛濫,洪災導致良田吞沒,餓殍遍地,後來一位叫瑞子的善人修了一座龍王廟,同時修築堤壩,開鑿大山引流過普菩才除去這個水患,那藤橋便就是瑞子一幹人等結紮的,說起來也有快百年的曆史了,卻依舊這樣牢實,百姓皆認為是瑞子在天之靈地保佑,故而將小西江改名為瑞河,那藤橋亦稱為藤瑞橋。

隻是蘇琴不明白他為何選擇這麼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按道理更該選擇一個人煙稀少的偏僻處,不管她如何想,他已經站在橋頭許久,看到蘇琴獨自騎著馬兒奔來,臉色頓時露出暖意。不管蘇琴衣著怎樣,或是來往路人神情如何,他都對蘇琴單膝跪下,叫蘇琴有些尷尬,急忙下馬扶起他。

“蘇大,你怎麼來?那安排在府裏的人是閻羅台的?”

蘇大那張憨厚的臉上掛著笑意,癡迷地望著眼前這個女人,心中不由微微黯然,可一想起玓瓅居的那個女人,心情變得歡悅起來。

“主子,是秦老讓奴才來尋你,因為東都閉塞,你與大祭司兩人都沒有和東都聯係,所以秦老不放心,生怕你們出了什麼事,秦老讓奴才找到你以後,盡快趕回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