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補更
正在這時,西書在門外猛烈地敲打起來。“徒兒,快出來。”
蘇琴竟緩了一口氣,而皂承一直猶豫的臉也跟著笑意滿滿地迎接門口的老頭。西書見蘇琴將門打開後,看到皂承也不避諱地將一個青色棉布包袱扔到桌子上,不等蘇琴進門,老頭就把門趕緊關上,本是仙風道骨的老頭卻在此時看起來賊眉鼠眼,戚戚惶然。
“又怎麼了?”蘇琴無奈地問道。
“沒大沒小。快過來看看,我弄了些什麼。”西書就像一個炫耀玩具的小孩子,自豪地指了指桌上的布包。
蘇琴和皂承帶著好奇的眼神望去,隻見青色棉布包鼓得脹脹的。西書昂著頭給蘇琴示意讓她打開,蘇琴疑神疑鬼地打開後一聲低呼,皂承也跟著伸頭一看,也被鎮住了,一大包的罌粟果,蘇琴看著老頭,眼神十分不友好。敢情這神醫是個毒梟不成?
“你從哪裏弄來的?我給你的兩錠銀子可買不到這麼多?”蘇琴的口氣有些不悅。
老頭的臉色有些窘,卻理直氣壯地回道。“我就是用兩錠銀子買來的。”
蘇琴懷疑地搖著頭。“你可是當師傅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師傅做事不地道,那徒弟可就跟著學了。西書一拍桌子。“要不是兩錠銀子買來的,我就……”
蘇琴趕緊製住他的詛咒話,換上一副笑眯眯的臉。“徒弟隻是好奇兩錠銀子怎麼能買那麼多,徒弟怎敢質疑師傅嘛。”
西書聽了這話恢複神采,異常興奮的說道。“也不知道那小子吃錯什麼藥了,非要跟我下賭注,說我要贏了,這些罌粟就兩錠銀子全賣我。”
皂承將老頭拉到椅子上坐下,又殷勤地給老頭倒了一杯茶水。“老爺子慢點說,先休息一會。”
西書拍了拍他的手,厲眉對蘇琴一掃。“徒弟還不如一個外人,哼!”
“這不是替你著急嗎?”
蘇琴趕緊諂媚地回道,上前給西書又是捶背又是按捏肩膀的。她可不想得罪這個老頭了,這一路上給她找了不少麻煩,沒事就拿藥理考她,要不就是想著法子地折磨她說什麼跟她“切磋”。哪裏是切磋,老頭功夫高深莫測,純粹找借口是揍她,揍完又給敷祛瘀傷的藥。
倒是蘇琴學乖了不少,沒事不招惹這老頭,皂承卻突然麵帶好奇地問道。“老爺子,你弄那麼多罌粟是做什麼用呢?”
沒等老頭回話,就聽到門外很有禮節低敲門喊道。“神醫老先生在沒在?”
西書慌忙地四處找地方要藏起來,就那麼一間屋子能躲哪裏?蘇琴一撇嘴,這包罌粟果子絕對有問題,把門打開後,一個身高體壯的男子站在門口,見到蘇琴竟楞了下,趕緊作揖行禮。
“打擾蘇大人了,沒想到蘇大人也在。”
說著就側頭小心低往裏望去,看到西書頓時激動得不行。“蘇大人,小的是鑫源錢莊的錢貴,還請蘇大人行個方便,讓小的見神醫老先生一麵。”
蘇琴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卻讓開路,錢貴便趕緊進去對神醫跪下懇求道。“老先生你都收下了,就趕緊去看看吧。”
西書卻摸著白花花的胡子,不言不語地盯住錢貴。此時蘇琴也不好開口,皂承一副不相幹的模樣掛在椅子上數起罌粟果子來,氣氛變得壓抑尷尬。說起這錢貴也是鑫源錢莊的一把好手,前些年跟在顏洹的身邊也學了不少,最重要是他對顏洹的忠心讓整個西原都為之頌道。
錢貴也不是個傻子,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西書依舊不說,瞧到西書小心又心虛地掃了蘇琴好幾眼,錢貴便轉身對蘇琴磕頭道。
“蘇大人,你幫幫忙吧,看在你與我家主子的份上。”
錢貴終於還是向蘇琴端出了顏洹。蘇琴癟了下嘴,不理錢貴扭頭對西書撒嬌道。“師傅您知道鑫源錢莊的掌櫃子是誰嗎?”
“廢話,師傅能不知道了?”西書的麵色沉了下去。
蘇琴做出驚訝狀。“呀。原來師傅知道啊。”
說著突然話鋒一轉。“原來師傅知道顏洹和蘇琴的關係,卻不願搭手,一定是徒弟不好惹怒師傅了。”
西書懵了,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什麼跟什麼呢?顏洹怎麼就跟他的徒弟有關係了?蘇琴委屈地拽住西書的袖子輕搖了下,蹲下身子對西書耳語。
“要是顏洹有什麼問題,我的銀子可就沒了,師傅!那到時候,你想買什麼都成問題了。”
“不是還有閻羅台嘛。”西書不屑低回道。
蘇琴賠笑著。“閻羅台也要銀子養,那你說銀子誰來給你出呢?”
西書楞了下,帶著蘇琴與皂承跟在錢貴的身後登上馬車,朝豐都的鑫源錢莊趕去。直到在路上,蘇琴才弄清楚,原來顏洹也來豐都了,並且早已認出西書的身份,以大量罌粟故意跟西書比藥理,押下賭注,如果西書贏了隻需兩錠銀子就能帶走這一包罌粟果,並且欠他一件事,如果顏洹贏了的話,他就欠西書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