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這人,終究就是皮厚,被夾一下,還是順口又接了句:“就是問問而已,幹嗎那麼生氣?”
“我說了,跟你沒什麼關係。”景真想了想,卻還是收起了剛才的臉色,再度變的麵無表情起來。
周正蔭有一下沒一下的看她,到底忍耐不住,“景真,最近可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擺出一副極度瀟灑姿態,深情款款,活脫脫一出言情戲碼,景真看他一眼,實在相當佩服他的變臉神速,“托福,過得還算不錯。”
周正蔭許久沒見她,極想跟她說話聊天:“上次一別,我們也有好久沒見了,我常常想,這城市這樣小,怎麼總不見你?”
他語氣惆悵,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景真寒毛暗暗倒豎,“這城市哪裏小,我倒覺得太大了一些,每次從公司回家,都要好長時間。”
周正蔭又說:“景真,不知何故,從那次之後,我總覺得,對其他女性的感覺,仿佛變得索然無味。”
“那我建議閣下去看心理醫生。”景真簡直想丟白眼砸死他,花花公子說對女性索然無味,隻怕會被人圍毆吧?
“她們都不是你。”周正蔭這句話倒是真的說得誠意十足,因為他深有體會。
那次驚鴻一瞥,他本以為,失去了一個景真,他還能找到第二個,但是那個女孩子相處久了,才發現她所要的,也不過跟其他女人所想要的一樣。
她們,有的或許是想要他這個人——不過她們要得起嗎?
又或者有的是想要他的錢——這條,他倒是能滿足她們。
不過他也不是冤大頭,所以大家各退一步,拿了錢的輕鬆走了,甩了麻煩的輕鬆上路,周正蔭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他才不過三十歲,離想結婚成家的年紀尚早,多玩幾年有什麼關係,隻可惜找不到對手——不過,如今周正蔭這麼多年來的狩獵經驗告訴他,景真,將會是一個好的對手。
如果俘虜了她,他花名冊上的名單,簡直可以消去大半。
不過景真就是太正經八百了,這是他看上她的優點,但是同時也是她的缺點。
所以周正蔭覺得,他得想個辦法才成。
“這個世界上她們也隻有一個,並非隻有我特殊。”景真不知道他為何又會對她產生了一點興趣,隻覺得頭大無比。
“可是,我現在隻遇到你。”周正蔭對她一笑,不得不說,他皮相俊美,其實是很討人喜歡的,最起碼,好過某些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
景真簡直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想了想之後才對他說:“請直接送我回公司。”
“一起去喝個下午茶如何?”周正蔭如此提議。
景真搖頭,“不了,下午還有工作要做。”
“那麼,閑暇時間我可以約你嗎?”周正蔭又問他。
景真瞄他一眼,有些難以置信,“周先生,你不會是……又像以前那樣開始了吧?”
周正蔭也笑了,“有何不可?景真,你上次拒絕了我的提議,那麼,我們這次來玩個真遊戲好不好?既然你看中婚姻,那麼,我給你婚姻,但是你得答應同我約會,我覺得……”他衝她挑眉,“你會喜歡我的。”
這樣的周正蔭,是景真所不認識的,因為她根本不會關心與她沒什麼關係的人,可是此刻他這麼說……景真簡直不知道他到底是玩真的,還是隻是開玩笑。
不過,那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景真不喜歡這種動不動就拿鑽石鮮花砸暈人的人,她對那種富家公子鑽石王老五之類的人也沒有抱過什麼念頭,因為明知道,是不同階層的人。
雖然她平時接觸的,有一大部分都是這樣的人,可是景真是個好孩子,她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不過是這個城市中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一員罷了,什麼豪門,什麼大戶,她嫁不進去,也做不來那種天生好命的少奶奶,所以,索性從一開始,她就摒棄了自己會雀屏中選的可能,腳踏實地,不假辭色。
更何況,錢算什麼?
沒有愛的話,百萬富翁都不嫁,有愛的話,千萬富翁都敢嫁。
所以,這跟錢沒有關係。
景真這一生所渴望的,不是那個,隻是愛,她想要很多很多愛,她不要別的東西。
這一點,隻怕周正蔭不懂,也永遠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