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
薛忌看著樂天點點頭,“還有幾天,陛下就要出巡了,這件事薛忌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查下去才好”;
“太傅是擔心不好找證據?”;
薛忌搖搖頭,“非也!若真想找到證據還不容易?插入蘭兒胸口那把不尋常的匕首就是關鍵。但是,薛忌擔心的並不是證據,而是……若拿出證據,陛下會怎麼處理?現在正是國難當頭,弄倒了丞相也並不是一件好事;若拿不出證據,陛下出巡的這段日子,恐怕還要生事端,到時陛下兩頭分身不暇,怕是會影響整個備戰的大局……”
樂天聽了薛忌話,不由的皺起眉頭,“陛下出巡的這段時間,樂天一定拚死保護蘭兒”;
“哎,不是薛忌不相信郎中令的能力,是……防不勝防啊!”;
“那現在怎麼辦?”;
“哎,這次薛忌也拿不出萬全之策……但是,無論如何,郎中令的傷一定要在陛下出巡之前養好”;
“哎,樂天真是糊塗呀!”;
“你也別太自責了,薛忌明白你當時的感受”;
“哎……”;
“你好好養著吧,我也得回去了,折騰了兩天……回去還得好好想想明日早朝上應該怎麼向眾臣解釋這件事”。
薛忌回到住處,叫人給自己備了兩個小菜和一小壺燒酒。一口熱熱的燒酒下肚,薛忌不由的閉上眼,感受那酒氣穿腸過的舒坦。兩天的疲勞再加上燒酒的作用,幾口下肚,薛忌已覺得有些昏昏欲睡。
薛忌使勁兒的搖搖腦袋,“不行!現在還不是睡的時候,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呢……來人呀!”;
一個小奴仆進來;
“去,給我弄兩碗粥來!這酒喝多了想睡覺”;
“那我給大人烹點茶,醒醒酒吧?”;
“不要茶,粥好,粥好!”。
一會兒,小奴仆端著兩碗粥進來放在了薛忌麵前。
薛忌端起碗,喝了一口,“哎,現在的情況就像這碗粥,我是該數清水中的米,還是該走淨米中的水呢?”。薛忌又喝了一口,想,“若事情的真相暴露出來,陛下必將嚴懲後勝,如果這個時候後勝倒了,又有誰能接過那麼一個龐大的攤子?”,薛忌自己搖搖頭,將剩下的粥一口喝完。“後勝雖然貪汙腐敗,上不利君,下不利民,但這條蛀蟲卻肚腩肥大,無人能及,國難之期,他還是可以用來暫時穩定朝政的”。薛忌端起另一碗,吹了吹,小吃了一口,“若這件事就此模糊了事,陛下按期出巡,就算期間發生一些事,有樂天在,後勝也應該沒那麼容易得逞”,薛忌望望碗中的米,又來一口,自歎到,“哎,但樂天和後勝有宿仇,後勝老謀深算、詭計多端,怕隻怕樂天防不勝防……”。薛忌想過來想過去,總是沒個好的理由說服自己以哪方為重,“到底該怎麼辦呢?”,薛忌閉上眼將剩下的粥灌了進去。“還以為喝粥比喝酒好,上次能喝粥悟理,這次怎麼不起作用呢?”,薛忌轉瞬自嘲一笑,“哼哼,自己什麼時候開始信這沒門兒的頭裏兒了,哼哼,看來粥就是粥!”,薛忌將手中的碗不屑的丟在一旁,粥碗自轉了兩圈停住了。“等等……粥就是粥,對呀,這粥就是粥,粥裏又怎能挑出個所以然呢?!”。薛忌望著粥碗大笑,“不想了,不想了,粥就是粥,還是睡覺要緊呀”。
說著,薛忌和衣躺在榻上,呼呼大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