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和薛忌在香滿樓痛飲幾循後,薛忌看樂天有些醉了,便相勸回宮。
薛忌叫店主結了帳後,扶著醉醺醺的樂天從樓上走下,剛邁出門檻兒便和一人迎麵相撞。
“**的走路沒長眼睛呀,連咱們大爺都敢撞?”,那人身邊一仆人將樂天使勁兒一推;
樂天醉醺醺的踉蹌撞在門欄上;
“這位公子對不起,我朋友喝醉了”,薛忌忙勸道;
“哎呦,我當是誰”,那人歪著嘴,似笑非笑的走進樂天,“原來是郎中令呀……哼哼,郎中令也來這香滿樓喝酒呀?竟然還喝醉了……”,那人用手背在樂天臉上拍了一下,“哼哼,難得,難得呀!哈哈哈”;
“灼梓,你個畜生”,樂天雖有些醉,但還認得清那人是誰,本來心情就不好,加上這麼一鬧,樂天已是怒火上心,頸上青筋迸現,猛然拔出劍直指在灼梓喉間;
“你,你敢用劍指著我們家公子”,仆人被嚇壞了;
一旁的薛忌一聽此人是灼梓便知壞了,也趕緊拉住樂天持劍的手,“快把劍放下!”;
“你,你趕緊……趕緊放下……”,灼梓嚇得瞪大眼睛,順著自己的鼻尖盯著指在自己喉間的劍;
“樂天快放下,清醒點兒,這兒不是鬧事的地方!”,薛忌又勸道;
樂天沒法,隻能氣憤的收了劍;
灼梓一看樂天收了劍,也知他對自己始終有所顧慮,便更加得意的走近樂天,“郎中令心情不好別拿咱們開涮呀……萬一你要是讓我有個好歹,哼哼,你還想活不想活”,灼梓用手彈了一下樂天的佩劍,湊近樂天的耳邊,“這配劍有用嗎?我可聽說堂堂一個郎中令整天隻守著個女人,哈哈哈哈”,灼梓大笑,一旁的幾個仆人也跟著嘲笑;
“你……”,樂天氣得眼紅耳赤;
“冷靜點兒”,薛忌攔住樂天;
“怎麼?郎中令還想打我不成?是不是成天守著女人,很久沒有練過武功,想在我身上試劍呀?哼哼……”;
“請灼梓公子嘴上留德!駐守紫霞苑乃是陛下的命令”,薛忌說;
“呦,還有個幫腔的!你又是誰呀?”;
“在下姓薛,單名一個忌字”;
“薛忌?!你就是才加封的太傅薛忌?”;
“正是在下!”;
“哼哼,今天這香滿樓還真是冤家路窄,一個隻會守女人的郎中令,一個毛兒都沒長齊的太傅,哈哈哈”;
“灼梓公子要是對在下和郎中令的身份有任何不滿,大可進宮與陛下說去,又何必在這裏大呼小叫,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家的潑皮貨呢?”;
“你……好你個薛忌,果然是嘴上三把刀!老子今天沒空跟你們鬥嘴……不過你們記住了,別以為守著那個妖精,你們就可平步青雲……”,灼梓走近二人,“等妖精被收了,看你們還有什麼本事?!咱們走!”,灼梓帶著仆人大搖大擺的進了香滿樓。
薛忌一路將怒火中燒的樂天拉回了侍衛營。
“真是氣煞我也!灼梓這個畜生!”;
“郎中令再怎麼生氣,拔劍也得看看場合吧!剛才那一劍你要是真的刺了下去,你可知這後果?”;
“這個畜生整天仗著他爹的權勢橫行霸道,如果樂天不是宮中之人,早就一劍殺了他,為民除害!”;
“哼,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女”;
“一個兒子在外胡作非為,一個女兒在宮中也像變了一個人”;
“不是變了一個人,那是她的本性,之前沒暴露出來而已……郎中令還是好好看著蘭兒姑娘吧,薛忌怕這隻是才開始”;
薛忌到了兩碗茶,一碗給了樂天;
薛忌喝了一口茶,“這幾天宮中可有什麼異樣?”;
樂天被薛忌問的愣了一下,“太傅何出此問?”;
“剛剛聽到灼梓說什麼蘭兒姑娘是個妖精,還說要除妖……我覺得聽著有些……”;
“是呀,為什麼灼梓會這樣說呢?……可是沒有覺得宮中有任何異樣……除了今日王後她……難道……”;
“我想這中間一定不隻是女人之間的嫉妒那麼簡單,一定還會有些什麼事情咱們是沒有想到和不知道的……樂天,這幾日你要看緊紫霞苑,我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太傅說的對,樂天這就回紫霞苑”;
樂天說著便提著佩劍出了侍衛營,往紫霞苑去。
到了紫霞苑,樂天見屋內火燭已熄,於是便獨自斜靠在屋前庭廊的廊柱上望著天空,這一晚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隻有一股一股的寒風迎麵吹來。
樂天酒熱已過,覺得有些冷,於是將佩劍抱於懷中,把身後的披風往前扯了扯,不經意間看見木蘭花樹的葉子已掉的所剩無幾。樂天無耐的望著黑夜中扭曲的殘枝,花已謝,葉已枯,隻能在寒風中發出慎人的嘎嘎聲來證明自己曾經的美麗。風越吹越大,幾片白點被吹落在劍柄上悄悄的融化了,偶爾又有幾片被樂天低頭瞥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