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羅明白她們所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是依羅初進宮不太習慣,所以夜裏睡得不好”;
“正好,咱們今日來是有一件禮物相贈與王後”;
一侍妾打開一隻精致的檀木盒,頓時滿殿的奇香;
“好香呀,姐姐手裏究竟何物?”;
侍妾將檀木盒遞給小月,小月放置在依羅麵前;
“這是姐妹們自製的胭脂,是用四季開放的鮮花蒸製而成。此胭脂不但令唇色鮮亮滋潤,更有放鬆安眠之功效”;
依羅用小指輕挑一點,塗於唇上,頓時心清氣爽,精神了許多。
“胭脂可有名字?”,依羅問;
“有,叫國色天香,正配王後的美貌”;
“多謝姐姐們,依羅也有自繡的香囊相贈,還請姐姐們不要嫌棄”。
小月從裏房拿出幾隻精致小巧的繡囊分送與各侍妾,大家又寒暄了一陣,便退出了鳯輝殿。
侍妾們走後,依羅坐在榻上望著檀木盒發呆。
“小姐,別多想了”;
“這深宮之內哪有不透風的牆?她們來的目的難道還猜不到嗎?”;
“也許她們就是來問安的”;
“我知道你想讓我寬心,可是……新婚都數日了,除了那一夜,他每晚都在朝和殿就寢”;
“也許真的是國事繁忙吧”;
“哪有什麼國事,昨天爹爹進宮,我變著話的問他,爹爹也說無事”;
“小姐……”;
“小月,別再說了。其實……我跟他不會有真正的感情的”;
依羅心裏明白,那一晚,王對自己也許就像自己對王的那一刻,隻是一時的心動與迷離;當清醒過後,他看到的是讓他無可奈何的丞相的女兒,而自己看到的也是坐擁**三千的王。
小月見依羅如此的落寞與哀怨,心裏雖著急,但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實,於是想把話題轉開。
“小姐,你塗上這胭脂真好看”;
“是嗎?”,依羅順手拿過身邊的銅鏡照了照,“這胭脂真的很好,尤其是這名字……國色天香”;
“小姐,不管她們來的目的怎樣,但她們有一句話說對了,就是這胭脂名字隻有小姐才配”;
“國色天香……國色天香……真的會有人懂得欣賞嗎?”;
“小姐,你又來了”,小月搶過依羅手上的銅鏡,撅著嘴放在一邊;
“小月你知道嗎?女為悅己者容,如果連真正懂得欣賞自己的人都沒有,就算這容顏再裝扮的美麗,那也隻不過是徒勞,隻不過是寂寞一場……”;
說著依羅又想起了自己和樂天從初識到昨晚涼亭一見的情景,不免又一番心酸,“自己再美麗,可他卻從不敢直視……”;
“小姐,今天天氣好,咱們別坐在這裏,小月陪你去禦花園賞花、彈琴吧”
依羅在幾個侍女的陪同下,跟著小月來到禦花園的涼亭。
侍女們將瓜果、茶點一一擺好,又在依羅的琴邊點上了一盞香爐。
依羅從嫋嫋的香煙中望著亭下魚池中的錦鯉,真是色彩繽紛。
依羅從身邊掰了一小塊茶點投向魚池,錦鯉立刻聚到一起爭搶這一份食物。
“小姐,你看這些魚多漂亮呀”;
“恩,是很漂亮,可惜隻為了爭這一件東西”,依羅說完走到琴邊坐下;
小月望著依羅,不再說什麼,隻斟了杯茶放在她旁邊。
依羅借著微風,輕送琴聲。
“陛下,王後的琴聲真好聽”;
魚池另一端,齊王和小紀子駐足林中。
“是呀,王後的琴聲是隻源天上有,人間幾回聞哪”;
“陛下,要小紀子說,王後不僅琴好,人也長的好……王後進了宮,小紀子才知道什麼叫做美人……”;
齊王斜眼瞪著小紀子;
“哦,陛下恕罪,小紀子失言,小紀子該死”,小紀子做了個鬼臉;
“好了,別鬧了,咱們好好聽琴吧……”,齊王望著自己的王後,其實小紀子說的沒錯,自己雖**粉黛三千,論姿色和才情,沒有一人可與王後相比;
“陛下,何不上前?”;
“你懂什麼?所謂‘蒹霞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小紀子似懂非懂的看著齊王;
“好好聽琴,你看我作甚?”,齊王打了一下小紀子的後腦勺;
一曲結束,齊王背著手離開了小樹林;
“她滿眼的惆悵惹人憐……哎……若她不是舅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