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辨”;
“這裏麵有春季的金盞菊、芍藥、白玉蘭、含笑和牡丹”;
幾位侍妾相視一笑,“夏季的什麼花?”;
“夏季的……百合、千日紅、紫薇、玫瑰、合歡”;
“秋季的呢?”;
“如果薛忌沒猜錯,裏麵有桂花、芙蓉、月季、秋海棠,和……茶梅”;
“那冬季呢?”;
“冬季花不多,我想應該有臘梅、一品紅、水仙、仙客來……”;
“還有一種花,大人可知道?”;
“此花生長在高寒地區,常見於高山岩縫和礫石坡,中原並無此花,不知夫人從何得來?”;
“大人博學,我等今日見識了。雪蓮乃新年時外藩商人所供,王知我等愛花,便賞與我等。無耐花不適氣,早早謝了花期,所以姐妹們才將其入甕蒸製”;
“恩,此花也是一味名貴的藥材”,薛忌望著胭脂從竹筒裏一點一點的滴出,竟然又發起了呆。
突然,薛忌睜大了眼睛,“此法可用,此法可用”,便衝下了涼亭;
“大人這是怎麼了?大人小心台階呀!”;
薛忌跑出了禦花園。
薛忌跑到侍衛營找到樂天,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我想到辦法了……”;
“內史這是剛下朝?”,樂天走過來,卻聞見薛忌一身的奇香,“內史是從朝堂上跑來,還是從什麼脂粉堆裏出來,怎麼渾身的奇香?”;
“郎中令不要取笑我了。剛才薛忌下朝路過禦花園,幾個正在蒸製胭脂的侍妾將我叫住,讓我聞香辨花……關鍵是他們讓胭脂從一斜插的竹管中流出……”;
“那又怎樣?”;
“郎中令想想,水都是由高處向低處流,所以我們也可依據此法……”,薛忌顧望了一下四周,“排水”;
“對呀,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我都不曾想到?如果我們將幾隻粗竹管插入麻袋的縫隙,小河道的水不就可以從竹管裏流到東門河,不限時間不費人力……我們隻需調整竹管在麻袋中高低位置而已”;
“對呀,這就是道理!郎中令還等什麼,快快將手中的事情安排妥當,俺們去東門”。
樂天將大婚時的列隊圖交給了副首領,自己急匆匆的跟著薛忌去了東門。一到東門,乞丐們見樂天和薛忌來了,便圍上來,“郎中令、內史大人可有事叫俺們做?”;
“來,俺們進女媧廟講”。
“大人請吩咐;
“排水之事薛大人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不用你們那麼辛苦了,隻需幫著調整竹管便可”;
“調整竹管?”;
薛忌上前,“是的,隻需調整竹管。俺們到河道旁薛忌示範給大家一看便知”;
“薛內史隻管去河道,樂天回東門口守著”。
薛忌帶著乞丐們到了小河道旁,在旁邊的竹林裏砍下幾隻粗壯的竹子,分別一分為三。薛忌將一隻竹管插進了麻袋的縫隙,頃刻間河道的水就從竹管裏流出,“就是這樣,隻需按水位調整竹管的位置便可”;
“薛內史妙計”;
“過獎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薛忌拱手作禮;
“大人放心!”
薛忌和樂天總算是歇了一口氣,從東門出來已是中午,兩人去香滿樓的雅間要上兩個小菜、一壺酒,好好的吃上一回。
“現在所有事情都準備妥當了,總算是可以安心的等大婚的日子了”,薛忌說;
“可是……”;
“郎中令有何疑問?”;
“若暴雨連天,不要說金箔灑地了,就是石頭都衝走了……如果正如內史說的太卜是知道此事的,那丞相又怎會不知,為何還要堅持用金箔灑地?”;
薛忌冷笑一聲,飲了杯酒,“金箔灑地的費用不小呀!但……當日如果真的灑不成,誰也不會責問老天……事後,大王新婚燕爾又怎會詢問具體的費用?更何況是自己的舅父外加嶽父……”;
“內史的意思是……這部分錢就……”;
薛忌看著樂天點點頭。
正當樂天望著窗外歎氣,忽然被什麼吸引住,眼睛直呆呆的望著樓下。薛忌見狀也往樓下望了望,“嗬嗬,我當是誰,原來是那朵白木蘭兒”;
樂天回過神,也自笑一下,“是呀,蘭兒姑娘就像一朵白木蘭”;
“郎中令可表明心意?”;
“這……上次在女媧廟,姑娘為樂天清理傷口,樂天……”;
“嗬嗬,郎中令不必害羞,這男未娶女未嫁,表明心意是天經地義的事。難不曾還等人家姑娘自己開口?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