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薛染怎麼也不會想到,因為這一場舞蹈比賽,她和吳亦凡從此都墜入地獄,生生糾纏了一輩子!

下麵的觀眾有多熱情,薛染的心情就有多忐忑。這個融合了吳亦凡呼吸的廣場,明明人潮湧動,可她還是覺得那麼冷。

她不想就這樣狼狽地麵對吳亦凡,就像多年以前,絲毫沒有改變什麼。

離開他五年六個月零二十九天,薛染以為再遇到吳亦凡時,她一定可以冷靜麵對,就當從來不曾認識,可現在發覺,一切都隻是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的以為忘了他,自欺欺人的以為不再愛他,自欺欺人的以為……沒有他,依然可以過得很好!

“吳亦凡!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可以從我記憶裏,視線裏,心裏,永遠消失!”薛染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壓抑了五年來的情緒,在吳亦凡麵前放聲哭了起來。

薛染單薄的身子蜷縮著,將頭埋在臂彎裏,一頭已經及腰的秀發裹住她的身軀,慢慢融入這個寒涼的冬日。從斷斷續續的哭聲中,吳亦凡冷靜的眸子變得鬆和了些,慢慢積上了一種特別的情感。

薛染這次哭的很是傷心欲絕,似乎想要把這二十幾年裏的所有委屈都彙聚在這一顆顆眼淚中宣泄出來。

至少在吳亦凡的記憶裏,很少見過薛染哭,薛染一直都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孩,所以她的身上有一種別人沒有的韌性。

吳亦凡沒有出聲,也沒有去扶薛染,隻是這麼靜靜地看著她,陪著她,直到雪花漫上了薛染的肩頭。

漸漸的,吳亦凡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薛染的哭聲沒了,周圍一時間安靜得可怕。

也來不及多想,吳亦凡一個箭步上前,當他的手碰到薛染的肩膀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吳亦凡嚇傻了,費力地抱起薛染後才發現,薛染的臉色慘白,嘴唇於紫,全身冰涼得像冰塊,肢體已經凍得僵硬,雪花已經在她的發間結起了冰碴,整個人奄奄一息。

不敢多做停留,吳亦凡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將薛染抱上車,直奔最近的醫院搶救。

司機開了暖氣,可是作用並不大。吳亦凡將外衣脫下來攏在薛染身上,抱著她的胳膊不斷縮緊,隻希望他的熱量,他的餘溫,可以溫暖這個女孩。

薛染,還記得嗎?曾經那麼青春洋溢,朝氣蓬勃的你,讓我無比羨慕,知道我為什麼羨慕嗎?因為我其實從來沒有過童年。

盡管我不愛你,但是我的生命裏卻怎麼也少不了你的存在。

你像太陽一樣,而我就是那株向日葵!所以,你必須要好好活下去!

薛染蜷縮的肢體僵硬地窩在吳亦凡懷裏,慘白下眼瞼已經有了一抹淺淺的陰影,毫無生氣。

消瘦的臉頰兩邊鼓起略有些突兀的顴骨,尖尖的下巴抵在肘間,痛苦的神色一瞬間刺痛了吳亦凡的心。

“這五年,你究竟經曆了什麼。”吳亦凡看著薛染,心疼地說。雙手捧著薛染的臉頰,眼神裏充滿了著急,不安,疼惜。

離別之後的第一次相見,卻讓薛染險些丟了一條命,隻歎世事無常,誰又能預見下一秒將會發生什麼呢?

搶救工作進行得很匆忙,吳亦凡獨自坐在搶救室外的凳子上,原來短短的幾個小時也可以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