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到了廠裏,去找後勤負責宿舍的人,那人詢問秋芳家幾平方米,就回答秋芳:“人均二平方米以下,可以申請宿舍。睍蓴璩曉”秋芳也知道,即使申請到了宿舍,自己也不能常住,十二個人一間宿舍,六個高低床,一個寫字台,誰能接受,晚上老是趴在寫字台,畫東西的人,大家第二天還要上班呢。
經過近百次的實驗,那四台壓縮機像是得了癌症,就是修不好,圖紙修改了無數次,還是沒用,測繪了無數次,那些數字秋芳已經背了出來,修理店老板提出,是不是,生產新的,秋芳不同意,認為先要把舊的修好,才設計新的產品。好像秋芳的願望就是一個白日夢,永遠實現不了,走人了死胡同。秋芳也感到了絕望。
晚上秋芳的母親,變得十分憤怒,晚飯也不做了,幹脆就來個魚死網破,一定要秋芳出嫁,離開家,要不然她自己還有幾十年就沒法活,她是個離不開男人的女人,還在子女小的時候,隻要丈夫晚上工作沒效果,白天她就生病,要是晚上呻吟,白天她就不呻吟,反之白天她就會呻吟。秋芳是無處可走,同學大多房子不大,有個別房子大,但和秋芳沒什麼感情,隻有蘭蘭,但是蘭蘭家現在房子收掉了不少,比一般人家還是大了許多,秋芳踏著月光,來到了蘭蘭家,蘭蘭的父親對秋芳也十分客氣,他非常看好秋芳努力,走在時代前列,是個成大事的人。秋芳也不願和蘭蘭住一個房間,怕影響蘭蘭的休息,就提出晚上在灶間搭個鋪就行。蘭蘭也就同意了。大家方便,早上秋芳早就起來,又在思考什麼?蘭蘭也跟著起床,燒了水泡了一杯噴苾撲鼻的香茗,秋芳對著茶杯深深的吸了口氣,喝了一口,十分享受,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蘭蘭家的生活比老百姓還是強了許多,蘭蘭現在比以前懂事多了,她知道秋芳現在抽煙,看秋芳不抽煙,就從抽鬥裏拿出一包煙,交給秋芳:“沒事,抽煙吧,我父親抽得更厲害。”為了使秋芳生活的隨意一些,蘭蘭也抽了一根。
蘭蘭的父親做事也是十分執著,現在他好像也有一股勁,非把壓縮機搞出來,對於任何事物,也是屢踣屢起,有一股連死都不怕的勁,早飯是稀飯加糕點,還有每人一根油條,一小碗醬菜,算是精致的早餐,三姨太即使在家裏,也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到了飯桌上,先是粲然一笑,像是和太陽比美,說實話,確實很美,要是個男人肯定願意看三姨太,四十開外的人,看上去最多三十掛零,和蘭蘭一起出去的時候,誰也不相信她二是母女,都說是二姐妹,這話把她說的心花怒放,最為得意,她好像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有人自殺的時候,她就說:“真是傻瓜,天下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有豐富的物質,她就盡情的享受,物質差了,她就盡這些來生活,在她身上,總能體現價值上升,花同樣的錢,用在她身上,人家都能感覺到到價值不菲。她也有情人,她感到太正常了,家庭和愛情,她都要,她感到家庭是一個港灣,而愛情是人生在海洋中乘風破浪的動力,所以她二者都要,但這個度把握得很好,她理解為,家庭是主菜,而情人是調味品,偶而來一點,但她不會沉湎於此。
蘭蘭的父親現在似乎著迷於壓縮機的研究,它能再次體現人生的價值,對於自己來說,他很明白,自己在三姨太心目中的威信,隨著財產的減少,年齡的增加,像是日落西山,越來越淡薄,極其需要一種成功來弼助他建立威信的皇國,他享受人們對他的崇拜。他知道自己對於機械並不內行,有一個人比自己強多了,但他又不願意提到他,他就是三姨太的情人,他是完全心知肚明,他也很想得通,自己不也是有三個老婆,老婆如衣裳,但是真的要漂亮迷人的三姨太,去和情人會麵,尤其想到三姨太在床上的功夫,變化萬千,盡管現在自己用得不多,但要讓人家用,心裏總不舒服,為了壓縮機的誕生,他做出選擇,對三姨太說:“你去那小k家,請他幫幫忙,他可能會解決壓縮機的問題。”三姨太有些迷茫,就問:“是你要我去的?”“是的,他對於機械精通,而且他這個人,路子廣,不僅國內,國外也有很多朋友。”他又拿出口袋裏的錢,數了數,接著說:“請他到飯店吃一頓飯。”三姨太聽了更是興高采烈,到飯店吃一頓飯,原來是隨隨便便的一件事,現在是一種高不可攀的事,好像是一種奢侈的享受,三姨太,認真的打扮起自己,要用最美的形象展現在他麵前,她翻箱倒櫃,找出一件旗袍,是她自己改的,旗袍改成短的,但樣子還是很漂亮,尤其在胸口鏤空一塊,那雪白的肉,足以給男人無限想象,接著她又在外麵套上一件灰色的外套,扭動成熟的肥腴的臀部,用一句英語,給老公說再見,因為家裏電話早就拆了,她心裏祈禱,最好他一人在家,三姨太一下,心裏年齡又下降了十歲,像是學生時代的約會,十分緊張期待,腳步輕盈,眼睛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