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如願的回到縣城,休息了三天,工作安排好了,到縣教育局任副局長,縣長的位置還是老樣子,原地不動,但象是粘了膠水,牢牢的,縣長有他的一套,上下左右的關係學,不但學好了,而且研究得十分透徹,文化不高,對權術深有研究,做到八麵琳瓏四麵討好,在安排高攀工作前,做了大量的鋪墊,首先,逢人就講,我們黨定向培養的幹部,沒有辜負黨的培養,學業有成,主動放棄大城市,大單位的工作,來到我們這個小地方,就是對黨的最好回報,對父老鄉親最好的回報,而且為了表示決心,紮根一輩子,所以馬上結婚,這樣的幹部人才,我們有什麼理由不用,一定要用起來,不僅現在要用,將來還要重用,我也舉賢不避親,小女也是學業有成,郎才女貌,說到這一條的時候,縣長的底氣有的不足,有人笑了笑,看到你的尊容,就知道你女兒的美貌了,一個模子裏澆出來的,完全一樣,組織部也十分讚同,用高攀全縣班子倒是沒有一點齟齬,比什麼呢,黨票人家有了四年黨齡,講學曆,名牌大學,不要說縣裏,就是市裏,這樣的文憑也絕對夠格,講後台,人家是駙馬,現在不靠上去,今後恐怕日子就不好過了。睍蓴璩曉現在要是不靠,今後要靠也靠不上去了。
說結婚就結婚,高攀立即舉行婚禮,婚禮也就按照縣城的規矩,不要操辦三天,男女雙方在一起舉辦,晚上辦了五十桌,各路人馬全都來了,尤其各學校的領導,早就趕來,等在酒店門口,對高攀局長局長,叫得親熱,高攀對於老店新開的新娘到沒什麼興趣,對於局長的叫法,倒是稱心如意,省去一個副字,正是高攀冀望,高攀對於陳嬸也沒什麼感情,也就不專程去請,父親坐在角落,好像不是兒子結婚,倒像是遠房的親戚,縣長忙得不易熱乎,新娘抽空躲進廁所,將包裏的禮金數了數,已經要達到萬元,說實話,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大家頻頻舉杯,講了不少賀詞,高攀彬彬有禮的回答:“同喜同喜。”感覺又回來了,喜宴結束,回到家已是十一點,夫妻二人倒也沒急於大幹快上,高攀還在享受剛才眾星捧月,局長局長,聽起來就順耳,客人一走,老婆趕緊關上門,把包裏的禮金全部倒出來,重新數了一遍,新娘一共數了三遍,給高攀講了五遍,新娘還要嘮叨,高攀說:“睡吧,我明天還要去視察工作。”高攀把燈關了。用視察這個詞,高攀感到用得很正確。
第三天縣城唯一的報紙,頭版頭條,登出了教育局副局長,婚假不休,視察大中小學校,還配有高攀的照片。晚上高攀回到了家,拿起報紙,臉露笑容,腳翹到了寫字台上,品著茶,對自己走過的路,進行回顧,要飯的,生大病,現在成了局長,現在高攀對於這個副字,有了深仇大恨,他拿起一根針,在這個副字周圍,點厾,又用手把這個方塊挖了下來,報紙上多了一個小竇,高攀又拿起報紙,放在眼前,看著前麵,漸漸地這個洞彌合了,副字沒有了,高攀的心情也就舒暢了許多,胖老婆坐了上來,高攀感到挺沉,今天心情好,也就俯下頭,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胖老婆有更進一步的要求,高攀有些不願意的上崗。說實話,每次都是胖老婆主動積極,高攀隻是看到那光輝燦爛的前程,服務於老婆,這也是需要做出的努力的一部分,胖老婆心裏也挺矛盾,這活不要高攀做吧,也沒人做,心裏挺想的,做了吧,一定程度上更難受,這就像饑餓,餓過頭也就算了,最難受的是,讓你吃一點點,然後就沒有了,引起了食欲,而沒能吃飽,高攀對於胖老婆就處於這樣狀態,棄之可惜,用著不爽,啞吧和陳嬸的力量,胖老婆見過,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胖老婆有時想想,也挺可悲的,自己算是一個黃花閨女,待遇還不及一個黃臉婆,沒人的時候,她也學著黃臉婆,扭動腰肢,可就是扭動不了,到了床上就是一堆肥肉,好在有父親照著,至少目前還沒有危機。
高攀從胖老婆身上下來,如釋重負,沒有留戀,根本沒有再次的要求,就一次也是能源的浪費,點燃起一支煙,抿上一口茶,就對於白天的經曆放一次電影,這是必須的,每日三省,前天下午,高攀在前呼後擁下,來到一所小學,校長的接待熱情空前,介紹是公式化,平均分提高了多少,升學率多少,為提高師資力量,多少人參加了培訓,提高了業務水平,高攀也沒很在意,這次走訪主要是給大家留下一些印象,造些聲勢,放棄婚假,積極工作,帶著報社的記者,照片上報,影響大了去了,輿論為導向,官場必須的。校長在講到最後的時候,談到有八個小朋友,沒上過學,這次來本校進行模擬考,其中六個人及格,一個九歲的小朋友考了九十分的好成績,二個小朋友也考了八十幾分,高攀感到好運撞到自己的額頭,發現苗子,抓好典型,這是抓工作的基本方法,在大學,高攀後來感到自己要好成績沒指望,就不停的在考慮,如何當好官,當好局長,當好縣長,至於當再大的官,當時高攀沒想過。對於校長剛才的話,很感興趣,就問:“考卷在不在。”校長急忙叫教導主任去拿,教導主任簡直是跑步執行命令,一會兒考卷拿來了,高攀倒是認真的看了起來,他主要是看作文做的怎麼樣,因為其它都有肯定的答案,唯有作文,既沒有規定的答案,又能反應出學生的思路,文筆,看了以後很驚奇,沒讀過小學的人,有這樣的水平,肯定有高人指導,就問:“這些人是哪裏的人?”校長想了一下:“聽說是桃花村的小孩。”“桃花村。”高攀輕輕的說,好像在問,也沒人接話,好像也沒人知道這個地方,“好像在山溝溝,沒路的。”說話的人,也不是十分肯定。高攀抽著煙,喝著茶,回憶昨天的情景,決定明天到芙蓉鎮去一下,一則看看父親,在酒席上,父親好像是多餘的人,額頭上多了些皺紋,頭上多了些皤發,之所以要去芙蓉鎮,畢竟自己在那裏生活了那麼多年,還是有值得回憶的地方,也是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地方,他為之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