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校園裏這幾天像是炸開了鍋,人們交頭接耳,也看不出是什麼心情,是高興呢還是興奮,總之活燿度挺高的,遠比誰發表了論文要傳得快,也不知道消息來自什麼地方,有人說,定耀被原黨委書記夫人強奸,有人說定耀強奸了麻臉姑娘,也有人說麻臉姑娘檢舉揭發了母親,所以麻臉姑娘放了,她母親被抓了,也有人說這是謊言,就是沒人說原黨委書記為什麼被抓,更有人風趣的說,定耀是唐僧肉,也有人說定耀掉在花叢中,總之詆毀的,褒獎的,什麼都有•;•;•;•;•;•;•;
世上好像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原來麻臉姑娘有人走過她的寫字台,她總要拉住人家,耽擱人家幾分鍾,指指寫字台上的照片,這是我老公,再拿起幾本雜誌,不厭其煩的介紹論文的內容,不管自己懂不懂,津津樂道,離婚後,盡管照片還放在寫字台玻璃板下麵,家裏發生的一切,保密,但好像隻是對她一人保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睍蓴璩曉現在她言語就很少,恐怕人家窺見自己的內心,定耀已經成了玻璃板下的老公,內心很失落,整日看技術資料,但是什麼也沒看進去,技術書上全是寫定耀,一會兒書上變成定耀的照片,一會兒她又想到和定耀晚上的事•;•;•;•;•;•;總是感到背上長了刺,椅子上也有針,每到這時她就向廁所遁去,廁所成了她的避難所,現在為了掩人耳目,定耀的照片還放在那裏,隻不過不是她邀請人家看,而是人家主動過來詢問:“你老公近來有些大論文發表嗎?”眼睛裏閃著光,世人都知道,這是挑釁,咄咄逼人的挑釁,她感到了這是對定耀和自己的黷玷,她咥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掩埋起懟恨:“難啊,有人奮鬥了幾十年,雜誌上連一個鉛字也沒有,遺憾終身啊。”說完強裝嫵媚的笑了笑,扭動一下自己也覺得婀娜的身材,向廁所疾步而去,到了廁所,趕緊關上第二道門,用手帕摁住在自己嘴,盡量不發出聲音,眼淚直嘩嘩的流了下來,流夠了,心痛也過去了,她有深深的吸了口氣,在馬桶上坐了一會兒,用手絹洗了一洗臉,回到寫字台前•;•;•;•;•;•;
蘭蘭和秋芳是對於近幾天消息最為關注的人,她們伸長脰脖,擠在人群裏,希望了解事情的真相,但眼前還是一片迷霧,腦子裏是一團漿糊,心想自己並沒有告發,現在不僅他被抓,連他老婆也被抓,直到有一消息,使她二臉上淡沲出一絲笑容理由好像成立,他們誣陷了定耀,他們抓進去了,定耀要放了,聯想上次學生會競選,幾個人誣陷定耀,不是也抓了一個,為此二人有些高興,有了些祈盼。
新的黨委書記在生命的路程中,以靜製動,以靈魂做賭注,用手段做籌碼,他在動物中猶如獅子在撲食其它動物之前,靜靜的伏在地上,眼睛緊盯獵物,連氣都不喘,然後一個魚躍,撲上去,咬住對方的喉管,直到對方心髒停止跳動,為了防止死灰複燃,他還要把對手的喉管皮撕碎,先吸血,後吃肉,再咬骨頭,要是象植物,他就像洋蔥,一層又一層,把自己的心和靈魂裹得緊緊的,他早就分析過了,老的黨委書記有老婆當上級,但他心裏明白,自己的靠山比他硬,但他一點也沒有外露,上級領導來視察,他兩招呼也不打,這點不但老書記沒什麼顧慮,而且上級也很滿意,這樣的人今後辦事放心。又像椰子,外殼堅硬,有時他像烏龜,緊縮著頭,也沒什麼追求,在長跑中,好像也沒什麼願望,有時又像猴子,跳來跳去,到處是他的身影,他絕不沾誰的便宜,時不時拿一瓶酒,說是叫誰帶來的,請大家喝上一杯。在工作組和他交換意見的時候,他也沒露出什麼驚喜,他感到這是必然,好像來得早了些,又像是遲到的消息,因為在他當上委員的時候,他就想書記是他的位子,隻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要說早了些,因為老書記是突發事件,當工作組問他人選的時候,他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從老書記的事情中,證明,我們的工作還要做得細一些,而且還要加強監督,互相製約,所以我想班子成員最好有十一個。”他心裏在想:製約,幾個老的委員一定要製約,要不然一定政令不通,以往有幾次,他們對於老書記的態度,在他眼前放電影,自己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看到工作組點頭,他就繼續說下去:“學校是育人的地方,所以培養人是關鍵,是不是可以讓一個學生擔任副書記?”眼神和語氣都十分尊重對方,他要把老的希望成為夢想,理想成為泡沫,扼殺在搖籃裏。他明白新提拔的幹部,三年裏一定沉浸在喜悅中,不會有更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