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到第十八章(3 / 3)

趙先生死後,貴賓就是不吃不喝,一直守在墓前,叼樹葉雜物,任何人給它喂食,它都不吃,一天招女婿跑了回來,在啞吧麵前狂叫,又要住啞吧的褲腳,它和啞吧趕到墓前,貴賓已經死了。招女婿蹲在貴賓麵前眼裏含著淚,不停的在貴賓的臉上眼睛上添著,貴賓已閉上眼,啞吧從來沒流過淚,這次是鐵漢柔情,啞吧也留下了眼淚,啞巴埋葬了貴賓,豎起了一塊小墓碑,上麵刻著“貴賓忠誠”四字,啞吧認真的磕了三頭。招女婿一直守著墓。

夫人入土了,夫人雙眼閉了,嘴巴微微開啟著,盡管沒有化妝,但還掩蓋不住夫人的美,夫人的嘴就是一朵美麗的花,又像是在微笑,對死不作懼。

夫人的死很快傳開了,人們紛紛議論,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最後大家似乎形成共識,就是老爺和夫人活著是一對恩愛夫妻,趙先生在地下太寂寞,所以把夫人帶去了,在地下又做夫妻了。夫人在落土前,啞吧在夫人的額上吻了一下,吳媽看了很不爽,但轉而一想,心裏又高興了要是自己死後,啞吧吻一下,那自己活著是快樂的,死後也是幸福的。啞吧在心裏對夫人說,你的心意我知道,我不能對不起老爺,下輩子我找你•;•;•;•;•;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啞吧腦子裏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在啞吧腦中盤旋,恩愛夫妻,夫人對自己一再挑逗,明明是同床異夢,現在人們都說他們是恩愛夫妻,世界很奇妙,黑的可以變成白的,白的可以變成黑的。

健美對於母親的死,顯得十分的漠然,倒是經常想起父親,父親在最近幾年,臉上很少露出笑臉,也很少的說話,尤其父親病的時候,母親沒喂過一口水,而且一次偶然的機會,健美聽母親罵父親,“殘廢!雙料殘廢!”聲音不響,但可以聽得出母親是很用力的,父親沒有回答,但從以後父親的麵容,完全可以知道父親的心被傷了,從此以後,健美感到母親變得異常陌生,一張美麗的臉,由於心靈的凶狠,在健美的心裏,母親的臉也扭曲了,健美感到她已經不是家庭的成員了,甚至一次做夢母親的身體變成一條蛇,健美沒有流淚,可能她的淚已經流幹。啞吧倒是十分講情義,陪著招女婿,在墓地呆了三天,招女婿對貴賓未完成的遺願,忠於職守,把墓前的拉稀,清理的幹幹淨淨,野狗前來當天的祭品不許碰,但招女婿也有一套方法,它把多餘的祭品,藏好,給野狗吃,招女婿一麵鬥爭,一麵施舍,恩威並重,所以墓地招女婿看到非常好。招女婿對貴賓的忠誠也難以想象,當天來了一隻母狗,叼了一隻雞,放到招女婿麵前,開始倒追,招女婿不予理睬,那母狗也不著急,到了晚上招女婿躺下了,那母狗慢慢走上去,在招女婿身上各個部位添著,招女婿站了起來,站到貴賓的小墓前,汪汪汪的叫個不停,好像告訴那母狗,我是有老婆的•;•;•;•;•;•;

健美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父親來迎接母親,父親的臉上帶了自豪,這種自豪是戰勝勍敵,奪回愛情,愛情保衛戰的勝利,愛情的雨露,沁人荒蕪的,悲痛的心靈,父親在穹蒼上舉辦了隆重的婚禮,父親拿出瓊漿招待大家,父親變得遒勁健碩,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謦欣自如,父親憑他的醫術,清臒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為人大方,並且懂得為人之道,賕賧眾王,旁邊已站了幾個俅順的仆人,父親一驅劬累,要走向通衢大道。

宴席散了,父母走過廎堂,來到內屋,屋內靜靜的,多時沒見,父親心情有些激動,要去掀起母親的紅頭蓋,母親有些羞澀,躲閃著,但父親還是覷見母親耳朵戴的深綠色的翡翠璩環,和半邊象芙蕖一樣的臉,紅頭蓋,終於拿掉了,母親低著頭在檠燈的照耀下,母親的額上,有黢黥的字:蕩婦。屋裏靜的象闃無一人,父母像呼吸也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