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導言誰“害”了北大學生 (1)(1 / 2)

作為中國的最高學府,北京大學具有深廣的社會影響力和感召力,北大學生更向來以天之驕子傲然自居。然而,透視當今社會現實,我們看到的卻是,無數的北大學生表現出強烈的社會排他性:他們或者懷才不遇而躑躅徘徊於人生的路口,或者眼高手低而屢屢遭到眾人的排擠,或者一手經營的事業無力維持而扼腕歎息,等等。總之,他們在社會太多目光的審視下,與生活慘烈搏擊後卻仍未安身立命;而在北大人自己的意識中,他們則是底蘊豐厚、憂國憂民、誌向高遠的社會精英。問題出在哪裏?究竟是誰“害”得他們飽受搏殺的苦痛而無法功成名就?又是誰“害”得他們隻能在無數次碰壁之後而養晦韜光?

【參加完畢業典禮的北大學生將麵臨什麼樣的社會挑戰?】我們選擇了“害”這個字眼絕不是危言聳聽,而北大人也絕不會怨天尤人。事實上,無數北大人在走上工作崗位的那一刻起就自強不息,他們與北大俱生的曆史使命感和責任意識時時刻刻督促著他們:隻有奮發圖強,無後路可退。他們熱情洋溢、敢想敢作敢為,他們積極參與組織運作、努力整合社會資源、試圖推動事業發展……然而,在很多時候,他們給人留下的印象卻是:狂傲偏激、理想主義、眼高手低、極不合群……用人單位的不滿致使他們頻繁地跳槽,從而浪費了大量的人力資源,北大人孤立無助而苦悶彷徨。社會對北大的要求愈來愈高,而北大學生的聲譽卻每況愈下,這究竟是誰的過錯?是北大學生自己?是北大學校?是用人單位?還是社會整體發展效應的結果與悲劇?這其中是否隱藏著深刻的體製性根源?是否可以簡單地歸結為發展中國家技術治國的必然現象?……我們需要反思與反省的很多很多,而任何組織的發展與進步亦是從自我反省開始。

北大人的靈魂之痛

今日的北大人,似乎容不得別人說他們半點不是。如果你是清華人,那麼這種指責或批評勢必會演變成一場大辯論:一群北大人與一群清華人互相攻擊,各有短長,任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如果你是外校人,比如南開或浙大人,那麼請你務必小心,你的批評無疑會自取其辱,成群的北大人不僅要把你反駁得體無完膚,而且他們絕對在最後嗆得你說不出話:“你根本不配談北大,你懂什麼?”或者他們幹脆懶得理你,更不會正眼瞧你,那種眼神根本就是在說:“你算什麼東西!隻不過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而已。”北大人的狂傲由此可見一斑。

每一個北大人都把北大看做聖潔的母親,這種熱愛甚至已經上升到一個盲目迷戀的地步。他們頑固、高傲、不可一世,這種自負若與狂熱的迷信結合在一起,就會產生一種近似宗教的情結——北大情結。

【以“一塔湖圖”著稱的燕園是北大靈魂的棲息之處】北大人的北大情結首先緣起於一種感恩,那種深刻的感激之情深深紮根於每一個北大人的內心深處。那是一塊聖土,湖光塔影的美妙與青春的無限憧憬聯結在一起,永遠彌漫著詩情畫意,每個北大人一生都延續著這個和校園割舍不斷的尋夢和追憶——她千姿百態、形色紛呈。燕園雖然不大,但卻讓所有在這裏學習過或居住過的人終生魂牽夢縈。在北大人的眼中,燕園已經演變成一種精神和曆史的存在,一種象征性的校園的靈魂。正如謝冕所寫:“曼妙的幻想,節日的狂歡,天真的虔誠,隨著無可彌補的缺憾而遠逝。我們有自己的青春祭。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校園與我們青春的希望與失望相連,它永遠。”

燕園已經成為北大人永遠的校園,她在每一位北大人的靈魂中繁衍和延續。北大人牢牢把握住這種恒遠而又形而上的巨大實在,這成為北大人獨特的精神現象,並成為後來北大人傲視天下的資本。

北大人的北大情結還源於北大是眾多精英才子的彙聚之處。北大曆來是眾多狀元、榜眼、探花的首選之地,是眾多奧賽冠軍的深造之所。北大人心理潛在的社會精英意識無疑強化了這種優越感和才子氣。北大人有著與北大俱生的被選擇的使命意識,他們自始至終都被一種莊嚴的使命感所籠罩,這種凝結著眾多期待的使命感與責任意識給每一個北大人身心帶來巨大的重壓。他們麵對這深深的重壓不能平常、不能平淡、更不能平庸,他們必須創造出轟轟烈烈的成績,造就超凡卓絕的偉業!

【北大如何長久地維持自己的“星光燦爛”】遺憾的是,並不是所有的北大人都能功成名就,成就一番大事。而古往今來,能成大事者畢竟少數,太多的人淪落到社會的邊緣而默默一生。北大即便人才聚集、成材率高,無奈獨占鼇頭者寥寥,被埋沒的北大人占了大多數。這本是平常事,無甚希奇。怎奈社會從來都是以一種高標準的、苛刻的姿態評判北大人。平凡一族的北大人在這種審視目光的逼迫下忍辱負重,他們愧疚的靈魂苟延殘喘。但是,他們靈魂的深處卻始終埋藏著對北大至死不渝的愛戀,這種愛戀遠超過情人之間的難舍難分。北大人可以容忍他人輕視甚至侮辱自己,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容忍他人對北大母親的指責,哪怕是一點點微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