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映襯著青草,寒氣消散的暑氣,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味道,濕潤著人們的鼻息。
鹿曦眯著眼睛躺在草地上,背部密密紮紮的感覺有些酥癢,但是蔚藍的天空和金燦燦的陽光仿佛已經把她的思緒抽空,獨留一下一副毫無思想的軀殼,這樣愜意舒坦是近期忙碌的鹿曦都不曾擁有的感覺。
而且身旁還有最好的朋友陪伴著聞著自然的氣息,感受著蟲鳥的鳴叫,即使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也同樣感覺舒心和安穩,因為最好的朋友就在自己的身邊。
“鹿曦……”一直沒有說話的崔秀英轉過頭看著身側鹿曦恬靜的側臉,一時間卻有些不忍心說出來,思索了一陣,抿了抿唇反問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來這裏找你嗎?”
鹿曦轉過頭直視著與自己一般躺著的崔秀英,鹿曦先沒有說話,而是與崔秀英的眼睛進行對視,鹿曦從崔秀英的眼中看到了逃避、不安、彷徨和偽裝出的笑意,她是一個很好的演出者,但是鹿曦也不是一個泛泛之輩,在鹿曦的眼中,所有人的演技都已經成為拙劣。
此時的鹿曦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不安的感覺堵上心頭,卻莞爾一笑:“如果你想告訴我你自然會說,我不可能是一個安慰別人擺脫痛苦的心理師,但是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垃圾桶,我不能安慰你,但是我可以耐心的聽你傾訴。”
崔秀英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很快便化為了一聲濃重的歎息,從一開始就沒有鬆弛下來的眉頭變得更加的扭曲,似乎東西一直堵在她的喉嚨中無法吐出,似乎隨時都麵臨崩潰的邊緣。
鹿曦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崔秀英越是這樣,鹿曦的心情越是忐忑,她貌似已經預感到了什麼,真摯的說:“也許你正在麵臨一個選擇,我會選擇尊重你……”
“我要走了,我要去日本參加比賽,如果成功我就可以出道……”
“……”
鹿曦緩緩的坐起身子,看著依舊躺著看著自己的崔秀英,她從崔秀英的眼睛看到堅定與猶豫的交錯,這兩個原本不屬於一個頻道的詞彙卻赫然出現在崔秀英有些黯淡的眼眸。
“這是一件好事不是嗎”呆呆的注視了崔秀英幾秒,然後逞強的說著違心的話,她比任何人都想讓崔秀英留在韓國,畢竟現在真正稱得上是朋友的真的為數不多。
鹿曦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前方,也許這樣做是為了不讓崔秀英看見自己的不舍,她怕自己會心軟去挽留,也許自己挽留就是在耽誤崔秀英的人生,既然是朋友,就不應該隻把她栓在自己的身邊,崔秀英的人生不該有遺憾。
“嗯?”崔秀英聽著鹿曦的答案似乎並不驚訝,也許是早已預料到的平淡的回答道:“我以為你會阻止我去……”
“我讓你去有用嗎?你崔秀英決定的事即便是我這個未來的魔術師都是改變不了……”鹿曦難得用調侃的口吻調笑著崔秀英,“如果你不想去還會來問我嗎?在我之前應該是很多人不讓你去,你隻是想找一個人肯定你的想法,你明知道我支持你,你才來這裏找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