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風象星座的人是借著思考而理解世界的。對他們而言,無形的思想和概念似乎比有形的實體更為實在。特別是受有“破壞者”之稱的天王星所主宰的水瓶座:好奇心強,就愛打破沙鍋問到底;不按牌理出牌,做事全憑自己的興趣;喜歡自由的生活方式,追求客觀、科學的宇宙真理……反正就是一個令人捉摸不定,思想、行為矛盾十足的星座。
單雨凝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獲得一個長長的假期,讓自己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她,單雨凝,一個典型的水瓶座女子。雖然稱不上“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卻也是亭亭玉立,甜美動人。
自從有記憶以來,書本就是她的最愛。她記憶力極強,過目不忘,總是很容易便能夠理解書本上以及老師傳授的知識;她心思縝密,擅於觀察分析;最要命的是,她還能經常輕易地便洞悉他人的內心。
別以為這是老天爺不公平,對她特別的眷顧。除了具有過目不忘的特質之外,其它的可都要歸功於單雨凝的生長環境以及成長經曆。
她沒有顯赫的家世,年幼時父母就已經離異。隻因為她是女孩,便成為父親對母親濫用家庭暴力,離婚再娶的有力依據;就因為她是女孩,理所當然的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飽受世間的冷眼。
也就是在那似懂非懂的年紀,單雨凝竟悄然“無師自通”了觀言察色,她很是清楚的了解到:人,要勤於動腦。就算是機器,久了不用也一樣要生鏽,更何況是人腦呢?若不能早他人一步出奇製勝,就必定要慘遭殃及池魚。
一般,屋漏的話,就一定得逢著連夜雨。在單雨凝16歲的時候,獨自一人含辛茹苦將她撫養長大的母親突然數疾迸發,最終撒手離她遠去。最讓她感慨的是,所謂“家人”,自能非常嚴格地由始至終都恪守著“三不”原則:不聞、不問、不理。
唉,世態炎涼啊!單雨凝心裏明白,自從母親過世之後,自己也就完完全全等於是一個孤兒了。可是,一個剛剛踏出花園門的孤兒,該怎麼過活呢?
還好,天不會有絕人之路。單雨凝居然憑著自己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以及後天練就的隨機應變的能力,異常幸運地從眾多年長的求職者中脫穎而出,光榮獲得了一份他人夢寐以求的高薪職務。
雖然單雨凝得到了一份看似羨煞旁人的高薪職務,但她卻越來越不覺得自己到底是有多麼、多麼的幸運。
在這種“實力強勁型”的公司裏,企業文化的建設自然是相當的牢固。四年如一日,每天都不厭其煩地上演著各式各樣“現實版”的“三十六計”:渾水摸魚、順手牽羊、無中生有、指桑罵槐、隔岸觀火、趁火打劫、笑裏藏刀、借刀殺人、苦肉計、美人計......但凡是能夠用上的,都無所不用其極;為達目的,不遺餘力。
這都什麼世道!單雨凝就不明白了,又不是在幾千年前的那種“刀光劍影”的野蠻時代,幹嘛就非得整出個“你死我活”來不可呢?敢情現在越是生活優越了的人,心理就越是暗藏著陰暗?心情不好,或是閑得無聊的時候不是存心琢磨著給人添點麻煩,就是巴望著別人倒黴。
記得林語堂先生曾說過:“世間學說,每每誤人,唯有李宗吾鐵論《厚黑學》不會誤人。知己而又知彼,既知病情,又知藥方。西洋鏡一經拆穿,則牛渚燃犀,百怪畢現……”
李宗吾先生也曾說:“就算是厚黑的施用,也定要糊上一層仁義道德,不能把他赤裸裸的表現出來。”(其中的“就算是……也……”這幾個字是單雨凝自作主張加上去的。)
不過,當初李老先生之所以要將《厚黑學》發表出來,隻是希望國民們能夠用之以救國。不知他老人家如果得知自己的學說如今不僅被如此這般的理解和利用,甚至還將“定要糊上的仁義道德”都被省略掉了的話,會作何感想?還能否依然像生前所描繪的那樣輕鬆悠閑地在宗廟中安享冷豬肉,亦或早氣得迫不及待地從宗廟裏爬出來將自己辛辛苦苦專研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所以說,有些東西能不擺上台麵的還是不要擺上台麵,大家心裏暗自清楚了就好!
也許是從小閱人臉色無數,也許是看慣了職場裏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單雨凝早就練就了一雙洞明世事的慧眼,再加上深諳中庸之道,她倒也能夠在這環境惡劣的職場上應付自如、遊刃有餘,冷笑中看透世事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