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大約五十歲年紀,身形算得上魁梧,但是卻不適宜的長了一副尖嘴猴腮的摸樣,胡軒每次看到他都說不出的厭惡。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在白雲鎮有著不一般的低位。在這個鎮子上,除了鎮長外,就屬他淩坤的權勢最大。
這個淩坤,三十年前不過是白雲鎮的一個小混混,成天遊手好閑好吃懶做。但是不知怎麼的,竟然和泰興城裏一個勢力不小的家族攀上了關係。憑借這個家族的支持,淩坤在白雲鎮裏勢力逐日坐大,其地位甚至隱隱約約有蓋過鎮長的趨勢。
麵對這樣的人,胡剛也隻好陪著笑臉迎上去:“原來是淩老爺,快請屋裏坐。”
淩坤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說道:“慢著,你少跟我來這一套。當初可是你說,等你的病一好久還錢。不過,看你這樣子……怎麼,想賴賬?”
“這……還請淩老爺寬限幾天,如今我手上也沒這麼多銀子。為了我這個病,可以說是傾家蕩產,今天說什麼我也拿不出這麼多啊。”胡剛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語氣了。
淩坤聽完不置可否,隻幹笑兩聲,道:“嘿嘿,全鎮的人誰不知道你胡瓷匠為人忠厚老實,從來說話都是言而有信,所以我才放心把這麼多錢借給你。而且還免了你的利息,借多少換多少。鎮上的人誰都知道我的脾氣,如此待你可謂仁至義盡了,如果這樣你都還賴賬,那你也太不把我淩坤放在眼裏了。”說道最後,淩坤的語氣漸漸淩厲起來。
麵對淩坤咄咄逼人的態度,胡剛竟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本就是個老實人,素日也知道淩坤的強勢,若非家裏急需用盡實在無法可施,也不會去向這個人借錢。此時被人逼迫,一時也想不出應對之法。
“淩老爺,請您再寬限幾天,到時候一定給您把錢送去,求求您了。”陳氏已經哭出聲來,便要給淩坤跪下去。
“娘,不可!”胡軒一把托住陳氏的胳膊,無論如何不讓後者跪下去。
“對,不可,我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的。這樣吧,胡老弟,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既然你沒能力還清這筆賬,那麼就讓你兒子來還吧。”淩坤低著頭把玩著一枚白玉扳指,冷森森地說道。
“什麼?”胡剛和陳氏一驚,都以為自己聽錯了,而胡軒則是盯著淩坤沒發出任何聲音。
“怎麼?沒聽清楚?我是說你的帳讓你兒子來還。”淩坤重複了一遍。
聽出言語中的不善,胡剛當即跳起來,暴吼道:“淩坤!你敢打軒兒的注意,老子今天非跟你拚了這命!”
聞言淩坤連忙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放你娘的屁!拚你爹的命!你那是兒子又不是丫頭,老子拐去有個鳥用,老子他媽還不好這口!”
“那你想幹什麼?”胡剛依舊雙目瞪得滾圓,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淩坤看了他這樣子也是心裏有點發怵,想不到這人平時老實巴交,發怒起來還真是相當嚇人。於是幹咳兩聲道:“我是給你一條路讓你選,別不識好歹。”
“你可聽說過靈修士?”淩坤見胡剛不答腔,接著問道。
“曾有耳聞,據說是一些能夠飛天遁地,施展種種神通的奇人。”在泰興城時胡剛也曾聽過這樣的傳說。
“不錯,這些靈修士們對於我們這些凡人來說,根本就是需要我們仰望的存在。我昨天得到消息,兩天之後,落荒山上的靈修士們要駕臨泰興城,在方圓五十裏的範圍挑選弟子,總共二十名。隻要被仙人看上,就會被接入落荒山修行。若是有成,這輩子不但本人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就算家人也會跟著雞犬升天,種種好處說上十天十夜也說不完。”
胡剛聽了也有些心動,但是憑他對淩坤的了解,後者說這話的目的絕不單純,問道:“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淩坤道:“我想跟你賭一把。”
“賭?”
“沒錯,這次的選拔,凡是十歲到十五歲的少年,不分男女均可參加。我就跟你賭你兒子胡軒能不能再選拔中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