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糊著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邊的漠向雲和雪影爭執著什麼,似乎沒發現我。
“雪影,我再問一你遍,你說洛鳶沒有死是什麼意思?”漠向雲表情嚴肅,沒有了往日的柔和。
“沒有死就是沒死,還能有什麼意思?”雪影不肯說明。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凡是接近我的女子,你都會痛下殺手是不是?”漠向雲眼神威怒。
“你怎麼知道?”雪影詫異。
“為何每次你行動,都會有人暗中阻止,害你計劃失敗?”漠向雲說。
雪影恍然道:“原來是你,既然你知道,又為何不露麵?”
“我隻是不想讓你難堪!給你個改過的機會!誰知你如此冷血!”漠向雲再次嗬斥道:“說,為何這樣做?”
“因為...因為我...”雪影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雪影,我不準你再傷害洛鳶,不然...”漠向雲冷漠地說著。
雪影有些惱怒,說:“不然怎麼樣?她是你什麼人?你要如此對她?別忘了,我的血海深仇遲早要你還的!不用你怎麼樣,我遲早要取你性命!”說完她大步離開了屋子。
漠向雲看著雪影遠去,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不合時宜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回身看見我醒來,坐在我身邊,說:“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
我搖搖頭,說:“已經沒事了。”看了看他纏著棉布的胳膊說:“你傷口還好嗎?”
漠向雲恢複了平時的溫和,說:“沒事,小傷而已,倒是你,居然暈血,嚇了我一跳。”
我不好意思地說:“ 我也不想如此呀。”
“剛剛的對話你都聽見了?”漠向雲麵色微沉。
我如實點頭。
他說:“雪影曾經傷過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知道為何他這樣說,我心裏有些不爽,下床走到桌前,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說:“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的師傅。”漠向雲頓了頓:“也是她的仇人。”
我道:“師傅替徒兒道歉倒是合情理,可是這仇人嘛,就不知道該怎麼評判了。”
漠向雲走到我身前:“那你覺得該如何?”
我把杯中水喝幹,頓了頓,說:“反正都過去了,我也沒什麼大礙,但是這道歉嘛,還是她自己來道比較有誠意吧?”
“好,聽你的,餓了吧?下去吃點飯吧。”漠向雲說。
我覺得漠向雲還是挺護著雪影的,心裏感到別扭,是不是自己吃醋了?總之餐桌前,我們都沒怎麼說話,百裏萌從鎮上買回來很多路上要用的東西,裝上了馬車開始向東行去。
一路上隻有百裏萌嘻嘻哈哈地高興得很,一會看看樹林一會看看溪水,在馬車上也是上躥下跳地不老實。
我坐在車裏再也沒出去過,雖然很想知道為何漠向雲即是雪影的師傅又是她的仇人,但是又不想知道他們太過親密的關係,惹得自己再不高興。
於是趴在馬車上的窗戶,看著一路向後退去的風景發呆。
一直到了竹芷都的望月城,我們下了車,走進一家客棧歇腳,望月城是一處水鄉之城,夜晚十分柔美,月光投波,柔情潺潺,惹人生情,岸邊楊柳垂擺腰姿 ,似乎打量著自己水波中的媚態,隨風搖曳起綠袖來。
我站在石橋上,看著這一處美景,心情恢複平靜,這一天下來我都沒有怎麼理漠向雲,知道自己是在吃醋,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漠向雲的朋友,哪有什麼資格吃醋呢,而雪影又是他的徒兒,照顧她是很應該的事情,越想越覺得煩,抓起身邊的石頭就朝水裏亂丟一通。